鹿溪心头猛跳。
薄光年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高中时, 两个人坐前后桌,他在盛夏午睡睡醒,将放在桌角的作业本顺着传给后座的她时, 阳光照进去,就会显出现在这样的光泽。
——往深了看,是浅褐色的,看人时非常专注,仿佛全世界都装在他眼中。
但大多数时候不会显出这么浅的颜色, 那种温柔, 好像错觉。
鹿溪微屏了一下呼吸,弹幕刷屏的“啊啊啊啊”里, 她突然反应过来:“可是时域也在看你,你有发现吗?”
阮知知看看时域, 再转头看看鹿溪:“他看的是我吗?他看的应该是我身后吧。”
鹿溪:“……”
鹿溪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舔舔唇,攥住阮知知的手, 缓慢地回过头。
剧场角落插着一面大大的道具红旗, 竹竿有些老化了, 正垂在她们头顶,摇摇欲坠。
鹿溪莫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我刚刚还以为转头会看见一只鬼。”
时域站起身,穿过剧场, 大跨步走过来:“后面的旗杆是不是快断了?总感觉一直在晃。”
他从阮知知身边走过,扶了她一把,热气一触即离,很快从她身边走过去。
“我跟光年哥看半天了。”他把旗杆摆正, “别站这儿了, 万一等会儿倒了再砸着你们。”
【咦, 域域刚刚是不是偷偷摸了老婆一把】
【域域崽崽放下你的手!不要偷摸我女鹅!】
【可是喜欢一个人就是会一直想亲亲她摸摸她呀,我也想亲亲鹿鹿诶嘿嘿嘿[快乐]】
薄光年跟在时域身后,小朋友摆正旗杆的下一秒,他脚步停在鹿溪身边。
他的气息一靠近,鹿溪突然有点紧张。
嘴一快,她问:“你刚刚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旗子?”
薄光年微皱了一下眉:“为什么这么问?”
这问题很奇怪而且显得没什么意义,他最先注意到快要倒下来的旗子,担心砸到她,所以才往这边看。
并没有单独看谁。
鹿溪:“就,好奇。”
薄光年:“看旗子。”
鹿溪:“……”
她稍稍放下点儿心,这才符合薄光年的行为逻辑。
但与此同时,又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还没开始跟景宴恋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