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4 页)

他自己也不乐意这般麻烦,皱着眉说让把炉子撤出去,或是外头那裘衣便不穿了。

知雪在这时候却往往很强硬:“不成,公子现在不觉着冷,待马车坐上一个时辰,便要知道难受了。”

“到时候去了寺里上吐下泻的,又得遭一遍罪。”

他拗不过,只得把那汤药捏着鼻子灌下去,塞了三两块蜜饯才将那苦涩味压了下去。

不想外头帘一撩。

跟卫瓒撞了个脸对脸。

见他裹得跟个白毛球似的,卫瓒没忍住闷笑了一声。

他霎时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这人就没自己的马车么?

却见这人毫无自觉,将帘一放,道:“我车让给大夫了,再者带的行装有些多,便来你这儿蹭个座。”

这一蹭,就蹭到他身边儿来了。

他忍着气没出声。

卫瓒眼尖,一眼瞧出他靠着的软枕是兔子形的了,道:“这东西还有没有,给我一个瞧瞧。”

“没有。”

“有。”

他跟知雪同时道。

沈鸢:……

这是谁家的侍女。

知雪讪讪又取出来一个,小声说:“这是咱们缝着玩的——”

毛茸茸的红眼白兔子,做得跟大号布娃娃似的,专给他出远门靠着的。

卫瓒抱着兔子看他。

他假装没看见。

知雪伺候茶水伺候的大气不敢出,一双圆眼滴溜溜转,生怕他俩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让他这个病秧子没到佛堂、先见了佛祖。

外头车夫一扬鞭,车咕噜噜往外头走。

他自窗口瞧了一眼风景,始终猜不透卫瓒到底是来凑什么热闹,只道:“山上没什么可看的,小侯爷想求什么,不妨让沈鸢代劳。”

言下之意是他们俩大可不必这样不尴不尬坐在这车里。

却听卫瓒轻飘飘道:“那你可代不了。”

沈鸢挑了挑眉。

卫瓒说:“我求姻缘。”

沈鸢怔了一怔,抬眸看去。

金尊玉贵的小侯爷坐在窗边,黛色绸衣用金线细细绣了花纹,越发勾勒得腰窄而有力,双腿修长,连绸靴都干净得没有半点儿泥,漆发金冠,眉眼间几分风流兴味,低头正摆弄那兔子的耳朵。

一看就是胡说八道。

可不知怎的,就是心里烦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