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4 页)

沈鸢却零落成泥、兴许还让卫瓒瞧着了他落魄时的惨态。

喉咙动了动,好半晌才嘀咕说:“罢了。”

都是还未发生的事情,难不成还为了这点事不过了么。

沈鸢起身要走,却听见卫瓒攥着他的手,艰难地、喃喃地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沈鸢沉默了一会,有些别扭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

沈鸢想见卫瓒低头,却从没想过这样见卫瓒低头。

沈鸢说:“我大你两岁,住在侯府,白受过你一声沈哥哥。”

“我没有过兄弟,也没什么亲人——沈家那些人待我算不得亲厚。只是这一句你既然喊了,往后不管遇见什么……都轮不到你来护着我。”

说这话时,日头西斜。

那昳丽秀美的少年倚着茶楼的栏杆,身体被裹在层层叠叠的秋衫下,尚且透着几分柔软和韧劲儿。说着话,却仿佛又怕人笑话似的,将眼神避开了。

沈鸢说:“卫瓒,我护着你、帮衬着你,才是天经地义。”

卫瓒这时才想清楚,沈鸢为什么在京城,明明发现了安王对他心存恶意,却还是一句话都没对他说,就这样死扛下来了。

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帮着他,没有一星半点的怨言。

侯夫人带沈鸢进门时,他喊了一声哥哥。

沈哥哥。

这一声沈鸢竟是当真了的。

十几岁的沈折春,二十几岁的沈折春,三十几岁的沈折春。

甚至直到最后,都是当真了的。

所以就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扛,什么都不愿连累他,无论哪一刻,都从没放弃过复仇这件事。

哪怕没有康宁城事变,沈鸢只怕也会死在京城。

沈鸢是何其精明通透的一个人。

怎的就……

当真了呢。

卫瓒闭上眼睛时。

听见沈鸢几分无措柔软的声音,说:“卫、卫惊寒,你……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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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实没想到。

卫瓒急匆匆上楼抖落了一通威风,吓走了安王,又掉了眼泪以后,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一路上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仿佛脑子里装了好多事,跟他说一句话,应一声,多一句都说不出。

梦里的事问不出来也就罢了,卫瓒总还是得去金雀卫府衙办事。

谁料到只去了两个时辰不到,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