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卷 第二十章(第1/5 页)

红与黑雷安 司汤达 46 字 2024-02-18 08:04:34

日本花瓶

他的心最初并不明白不幸有多么强烈;他的慌乱超过他的激动。但是随着理智的恢复,他感到了不幸的深度。所有生活中的欢乐,对他说来,都消失了,他只能感觉到绝望用利爪在撕裂他的胸膛。但是谈肉体的痛苦有什么用呢?有哪种仅仅身体上感觉到的痛苦能和这种痛苦相比?

让·保尔[1]

晚饭的钟声响了,于连只有时间换好礼服。他发现玛蒂尔德在客厅里,她正在恳求她的哥哥和德·克鲁瓦泽努瓦先生,要他们不要到絮伦[2]的德·费尔瓦克元帅夫人家里去度过这个夜晚。

她在他们面前表现得不可能更迷人,更可爱了。晚饭以后,德·吕兹先生、德·凯吕斯先生和他们的几个朋友来到。简直可以说,德·拉莫尔小姐在恢复对手足之情的尊重的同时,也恢复了对最严格的礼节的尊重。这天晚上虽然天气非常好,她坚持不肯到花园里去。她希望大家不要远离德·拉莫尔夫人坐的那把安乐椅。蓝色长沙发像冬季一样成了这群人的中心。

玛蒂尔德对花园感到厌恶,或者至少她觉得它十分乏味。它跟对于连的回忆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不幸会降低人的智力。我们的主人公居然干出了停留在小草垫椅子旁边的蠢事,从前正是这把小草垫椅子曾经目睹他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今天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他的在场就像没有被人注意到似的,也许比这还要坏。德·拉莫尔小姐的朋友中间,那些坐在长沙发上靠近他这一头的人,一个个都故意把背朝向他,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这像是一次宫廷上的失宠,”他想。他决定研究一下那些打算用轻蔑压倒他的人。

德·吕兹先生的叔父在国王身边担任要职,结果是这位英俊的军官跟每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交谈者谈话时,开头都要加上这段有趣的特殊消息:他的叔父七点钟动身到圣克卢[3]去,晚上打算睡在那儿。这个情况好像是带着极其天真的神情顺便提出来的,不过每一次都提到。

用遭到不幸的严肃的眼光来观察德·克鲁瓦泽努瓦先生,于连注意到,这个可爱而善良的年轻人相信神秘原因具有极大的力量。如果他看见别人把一件稍微重要一点的事件的起因说得既简单而又十分自然,他甚至会伤心,会发脾气。“这多少有一点是疯狂,”于连对自己说。“这种性格和科拉索夫亲王向我形容过的亚历山大皇帝[4]的性格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可怜的于连待在巴黎的头一年里,他刚从神学院出来,所有这些可爱的年轻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