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光，脸几乎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下，“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还是说昭明在这四十年里什么都没教会你？”

四十年？所以她半辈子都待在卫西列省？怪不得昭明那么关注她。

“好吧。”傅月环并不需要鼓起勇气，看来她早就想好要说什么了，“四十年前我们也是在这里分别的。”

“那是自然，所以我才会带你过来。”

“只不过这次这里没有方术，没有占星，更没有宗族里的其他人。”傅月环冷静地说道，“而且你还让禄山进来了，这不合理，您一定是想要做些什么，我最后一定会搞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又在盘算着什么计划。”

“唉。不过到现在也只过了四十年，你不信任我我也完全能理解。”妙影轻叹了一声，好家伙，四十年在这帮龙家人的语气里说得好像四天似的。

“四十年前也是这样，那时我们也要北出长垣。”傅月环略微伤感的说道。

“但那次你拒绝了，而这次你却表示支持。”

“我当然会拒绝，那时补给不齐，士卒疲乏，而且不像现在有卫西列省的全力支持。所以我才会拒绝，结果也和我所预料的一样，出关北伐的将士们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傅月环深吸了一口气，“足足三千人，还有那么多宗族成员，都死在了草原中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四十年前才会离开卫北列省去了卫西列省？因为不愿意参与这样一场有去无回的远征？

“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我相信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是的，在您的计划里他们的牺牲肯定没有白费——但您从未透露过您的计划，我也因为自己的反对而被迫背井离乡。所以请恕我愚钝，我无法理解您的计划，也看不出他们的牺牲到底为我们换来了什么。”傅月环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让她如此愤怒的是什么呢？

是因为自己被不公正的对待了吗？不，禄山怀疑她更愤怒地可能是因为妙影隐瞒了什么。

“秘密和计划，我待在您身边的每一天所见到的都是您的各种秘密和计划，而我们从未能参与过，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您的棋局中的身份和职责是什么。”傅月环深吸了一口气。

“我从昭明叔父那里学到了很多：身为龙裔，我们的职责和宿命就是为震旦捐躯，为我们的子民和将士们献出一切。他们理应得到我们的尊重，他们的生命也和我们同样重要。”

“昭明最后教你的就是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