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个人的镖局(第2/5 页)

长安古意朗诵 小椴 23 字 2024-02-18 07:32:32

,在暮年的慷慨里,是否也夹杂着一丝无力的惶惑?

好在裴红棂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她心里有一份歉然。她也明白这个六十有余的老人驱车一天,刀劈五刹后,想来会有的疲惫。她要帮他撑过去,何况马上似乎还有大敌。但能点燃一个衰龄老者斗志的是什么?就像——能够点燃那些潮阴的木头的是什么?

火光中,裴红棂忽然抬起脸,一张美丽的脸。她笑道:“小稚,你不是一直想问余爷爷他那把刀的分量吗?”

火光中的小稚清怯可爱。余老人抚抚他的头,忽然有一种家的感觉。他一生未曾婚娶,开始是为了事业,后来是为了负累。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经历。他把小稚抱到膝间,这孩子像他母亲,很乖很懂事的。余老人心里有些苦涩又有些欢欣地想:“自己这一生无子,没想临老却直接捡了个外孙子。”他开口道:“刀不在重,而在势。我那把刀一共十三斤七两。”然后他让小稚摸他那把刀。

裴红棂道:“这么多年来,这个威正镖局就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一把刀?”

余老人点了点头。

裴红棂望着他,知道这背后必然有一个好沉重的故事。她要问,一个能让一个人二十六年来坚守下去的故事是什么?它的内核必然有着某种勇慨、某种侠气、某种在一个老朽的身体里还在燃烧着的希望与光彩。她要把它引出来,烧掉这夜中让余老人无奈的沉默与暮气。

裴红棂说:“犬刹说,老爷子二十六年来,每年都出一趟镖,而且也仅出一趟镖?”

余老人目光空空地点头。

裴红棂有些尊敬地望他半晌:“能说说吗?”她知道,余老人一定是不惯诉说。她轻轻接道:“我只想让小稚听听,一个人,一个男人的经历与他的大半生。”然后她轻轻一叹:“这对他很重要。”

“因为,他,已没了父亲。”

余老人的目光停在小稚头上,轻轻揉了下,半晌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二十六年前,我们威正镖局最红火的时候,我接了一趟镖。其实那趟镖并不大,只是主人是跟东密有怨隙的人。东密杀了我们九个镖头。最后我出马一战,对手是东密中的高手‘大手印’龚海。”他的目光似回溯到从前。半晌半晌,他轻轻道:“我败了。”

其实,难道仅“我败了”这三个字这么简单吗?不,败的过程相当曲折。他与大手印龚海动手时,就猜自己技逊半筹,悔恨自己早离师门一年,没有把大关刀最后三招参透,但他犹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