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们的战斗开始得很快, 结束得更快。

一盏茶的时间，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天师们已经躺了一地，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他们没想到枫岚的进步飞速, 道法修为早已不是荆岚师兄弟俩离开时那样了。

为首的久岚即使道法被禁绝, 站不起身, 也仍旧不放弃对枫岚的劝说。

只是和战斗前的严词厉色比起来，如今可以算得上苦口婆心、娓娓相劝了。

“为何要除去瑜郎？他不曾伤及无辜, 即便是永宁侯府那事, 也只是了结仇怨。”

枫岚有些不解，冰冷的语调听起来比起询问, 更像是质问。

“因为他是鬼王。”

久岚坦然道：“鬼王一旦失控，周边将沦为鬼域。就算你如今和鬼王如胶似漆, 他就不会有朝一日将你拆穿入腹吗？”

“不会有那么一天。”

枫岚退到王座边, 即使有那么一天, 鬼王失控了，他也会自愿和美人融为一体, 然后……带着美人一起坠入地府，不会令无辜百姓受害。

何况，要不是自己强求，美人早就随风消散，怎么可能还在这儿听恼人的天师们……

“瑜郎，如何处置他们？”

“先做个苦力，把崖底修整一番，然后让他们宗门来赎身。”

“否则就在这儿做一辈子的奴仆。”

乔瑜刚刚看着远处的温柔云霭, 伴着暖风吹拂，几乎是要睡着了，听了枫岚的话才无所谓地打了个呵欠, 随意吩咐道。

“哼，鬼王！士可杀不可辱！”

最年轻气盛的天师梗着脖子叫嚷。

“对，我等天师，怎么可能与妖鬼同流合污，更不用说是做奴仆！”

作为中坚力量的几位天师也不接受。

“鬼王，你只能强迫我们的身体，但……”

他们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活像要英勇就义般，似乎乔瑜不是叫天师们去修复他们造成的破坏，而是要强迫天师做什么不可描述的坏事一样。

“聒噪。”

鬼力翻涌，黑雾陡然聚散，下一瞬，令人眼馋的灵玉王座已然转了个面。

仿佛瞬间被扼住喉咙般，所有天师都住了嘴，仿佛上了岸的鱼一样空张着口，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双目怔愣地看着王座上的青年，脑子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就是——鬼王？

只见王座之上的青年眉目冷淡如高山之巅的冰雪，黑瞳清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