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4 页)

觉得这一整天心神折腾的极疲惫:“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好困了。对了,今日我本来是去掖庭找你的,你不好好喝药去了哪里?”

“郡主忘了?”宜平拿起早备好的熏香炉,在床帐处走了一圈,“每月朔望,武姓的各位王爷不是要入宫面圣吗?今天奴婢被梁王遣来的宫女叫走了,嘱咐了些话。”

武三思?论辈分,他是我舅舅,但因父亲不大热衷武家势力,走得并不近。最多是在宫中遇到寒暄几句,也是因为我常随在皇姑祖母身侧,说起来,那日狄仁杰拜相还是说话最多的一次。可他为什么单独叫走我的婢女嘱咐?

我嗯了一声,说:“都说什么了?”

“其实奴婢不大明白,”宜平把熏香放帷帐内的案几上,学舌道,“这趟朝见要郡主务必提前些到,总有些好戏能看。”我愣了一下,不安自心底悄然蔓延:“还说什么了?”

宜平轻摇头:“没了,只这一句。然后婉儿姑娘就来寻奴婢了。”

我唔了一声,没再问什么。

因这话,我连着恍惚了几日,大明宫也蒙了数日阴雨。

这一日,我照例睡得极早,因着次日便是朔望,竟是一夜万般心思纠缠,朦胧间天已朦朦亮。挑开芙蓉帐,熏香炉中蜡烛已灭,浓香在厚重的帷帐内浓的化不开,头更加昏沉了。

宜平听见动静,忙挑开帷帐进来伺候我梳洗。待她将裙上的丝带系好后,我才有些清醒了:“这雨似乎永不会停似的,你这几日去内教坊了吗?”

宜平吐了下舌头,说:“这几日郡主总不大舒服,奴婢就寻了个借口没去。”

真是个偷懒的丫头。我笑看她说:“别看不起内教坊的学问,婉儿当年就是自那里出来的。况且你借着年纪小多学一些歌舞杂技,日后给皇子们表演时说不能一步登天。”

“郡主才不到十二岁,怎么就教起奴婢了,”宜平也就和我说话时伶牙俐齿些,“婉儿姑娘那是名臣的后代,奴婢自然不能和她比。再说,自打皇上登基了,宫女们也就懒散了不少,毕竟咱们皇上如今是个女人,皇子皇孙们又大多不在宫中。”

我拍了她头一下,低声说:“这话也就和我说,知道吗?”

宜平点点头,乖巧地将我按到装台前:“今日要陪皇上在绫绮殿侍宴的,郡主要精神一些。”我静看镜中的自己,说:“简单点儿好,今儿个不少公主来,我可不想抢了风头。”

宜平依言照办,只喃喃说:“抢了风头也好,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