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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彦看似随意的问道:「范当家为何肯将人交给夜来深,平白放过一个可教田上渊百辞莫辩的机会?」一理通,百理明。
这句话,乐彦是代宗楚客问的,偷看龙鹰的底牌。
龙鹰爽脆答道:「我一个生意人,到西京求财而非争意气,这么多兄弟跟着小弟,还有老拍档竹花帮,岂会为区区小事和夜来深拗气。」同时严阵以待,晓得接踵而来的问题是也。
果然,乐彦想都不想的问下去,道:「花了这么大的气力去扳倒田上渊,宇文朔和王庭经不可能让范当家说放就放。」龙鹰好整以暇的答道:「王庭经是个怪人,肯否出力看他心情,属趁热闹,压根儿对我处理活口的事,不放心头。」稍顿,接着道:「至于宇文朔,是犯不着和韦后、宗楚客打对台,让大相清楚田上渊有事瞒他,已达致目的,故肯大事化小,再由大相将小事化无,皆大欢喜。哈!」乐彦沉吟片晌,好咀嚼龙鹰的说话,道:「范当家有何打算?」龙鹰道:「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我现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见步行步。唯一清楚的,是你的老大亡我之心不死,终有一天须见真章,看谁的拳头硬。」乐彦咬牙切齿的道:「他不仁,我不义。乐彦愿与范当家暗里连手,对付此人。」龙鹰暗忖乐彦刚说出来的,大可能代表着宗楚客对田上渊的终极意向,知田上渊不可信,不可用,随时可反噬他这个主子。只不过,以宗楚客的老奸巨猾,对「范轻舟」的信任,多不了多少,遂着乐彦来做双重卧底,作用等同监察田上渊,且效用有过之、无不及,因龙鹰理该不晓得乐彦和宗楚客的关系,没田上渊须架空乐彦的理由。
纳乐彦为己用,再通过他的口,说出宗楚客爱听的话,事半功倍。
龙鹰肃容道:「乐兄想清楚了吗?」乐彦双目射出「诚恳」之色,肯定地点头。
龙鹰装出欢喜神态,猛伸出手。
乐彦毫不犹豫探手和他相握。
龙鹰道:「就此一握为定。」龙鹰返回名为「花落小筑」的两层楼房,见有两个小太监在打扫,为不妨碍他们工作,到小楼前的亭子坐下。
小筑离符太和小敏儿的居所,不过千来步的距离,因贴近西京东城墙,又处林木深处,其清幽雅静,尤有过之。
今晚怕仍有负伊人夜访香闺之约,因必须去见宋言志。
若可选择,当然是夜会佳人,但却是私事。见宋言志则为公事,且事关重大。
此刻离大才女约定的到访时间,尚有个多时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