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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夫人哗然。
欣荣说话向来无所顾忌,仗着身份什么不敢说?
官家小儿女被人撞破私情,在大周几百年历史里也不是没有过,两家遮遮掩掩地要不将小儿女凑做一块儿,要不为了正自家门楣声誉,不惜让小娘子剃度出家,甚至有更狠的,一碗药汤灌下去就当宗族里再无此人,势力越大的家族越是忌讳这等丑闻——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都是写在诗词歌阙中的,放在现实里能被人拿唾沫星子淹死。
陈夫人勃然大怒:“欣荣长公主慎言!”
行昭眉梢一挑,长挥云袖,极快朗声回之:“陈夫人才是应当稍安勿躁!说话之前先掂掂自个儿身份!”
首阁夫人呵斥长公主。
专注看戏三十年的李夫人已经搞不清楚这唱的是哪一出了,从西厢会鸳鸯演到包青天断案,现在唱的是当代刚正不阿大清官力撼天家跋扈女?
陈婼与陈夫人站于一处,陈婼已经比陈夫人高出了半个头了,听母亲被行昭训斥,眼神飞快从行昭脸上掠过,跨前一步,气势陡然大盛:“端王妃说起身份?为母则强,女儿被无辜指摘构陷,做母亲护犊心切口不择言,端王妃难不成没有体会过吗!”
陈婼在激怒她!
陈婼在用方福戳行昭的软肋!
常人在怒火攻心之时,往往会大失方寸。
最好的防备是进攻,陈家人一向笃信这一点。
花棚之中,鸦雀无声。
“是护犊心切,还是护短纵容?是无辜构陷,还是真相大白?我尚且不知陈家家风已经败落到了此等地步!”静默之中,行昭怒极反笑,下颌扬高,居高临下蔑看陈婼,“耳闻目见下已是黑白分明,陈二姑娘口口声声不认识平阳王次子,那二姑娘贴身丫鬟那几句提醒又该作何解释!?家母虽已安眠九泉之下,可也曾悉心教导过我,久走夜路必遭鬼,凡事皆当问心无愧!构陷诬赖?谁来构陷你?欣荣长公主?”
行昭话口一顿,声音突变凛冽,“还是我!?”
“臣女不敢妄自猜测!”陈婼紧接其话,语气激动却极快出言,“小雀是臣女贴身侍婢没错,可同样也是她将臣女引到此处,臣女这才迷了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什么最难测?人心最难测!小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众人皆在之时,扬开声音说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不是引人误会是什么?从平阳王次子着小厮衣裳突兀出现在内院,再到小雀莫名其妙的那几句话,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