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抬起手，捏住他的虎口，他用力在颜睿泄力的一刹那抽走他手心里的水果刀。

颜睿的肩膀处血淋淋的口子，被单上，已经被他肩膀上的流下来的血给染红了。

段临把滴着血的水果刀扔到地上，带着愤怒咬牙道：“怎么？想自残来掩盖对我哥的愧疚？”

对，在段临看来他就是在自残，如果觉得他会因此心软原谅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杀了他唯一的亲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颜睿虚弱的弯着上身，脖子下垂宛如濒死的天鹅。

他脸上露出虚弱的笑：“我没想自残。”

段临居高临下，微微垂下眼睛，看着他嘴角强撑住的那抹笑，他目光转移到他淌血的肩膀，视线转冷。

“不是自残是自杀吗？那你就扎错位置了。”

他知道颜睿往着肩膀刺下去的力道有多大，如果刺的是心脏那他这会儿怕是已经死了。

颜睿忽然问道：“段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你的身世不就是个乞丐吗？难道还有其他身份不成。”段临讽刺道，一丝情绪从他眸内飞快闪过。

颜睿，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乞丐，那他怎么会打架怎么会演戏射箭？

他当初其实有查过颜睿，但颜睿就像是忽然冒出来的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是人类？不属于这里。”

段临愣了半饷，缓缓笑了笑容轻微讽刺，似乎在嘲笑颜睿。

颜睿是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吗？居然会信他的胡言乱语。

颜睿早些时候就很傻，近年脑子好了，没想到生了孩子淋了雨又变傻了。

“你不是人难道是妖不成？”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颜睿抬起右手抠住血肉模糊的左肩，摸到一块硬物的时候，右手用力向外扳扯。

只听咔嚓一声响，段临看着他手上多了块东西。

蛇鳞上满是血，此时的段临已经忘记思考了，只是呆滞的看着颜睿手中的蛇鳞。

“我就是蛇妖，从万年前来到这里，身上血和鳞都能救人，我当初救了奶奶，奶奶知道我是妖，我和段琛签的协议救周然，也是因为他知道，我救得了周然。”

“不然你以为当初的周然为什么能活？”

最后一句话让段临彻底醒悟过来，看到了他拔鳞，再听他说。

段临终于相信了，原来就他一个人被瞒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