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心知大局已经被她个掌控住了,越发的不慌不忙起来。
拿起炕桌上的盖碗慢慢的抿了两口茶水,她抬眼看着薛博明淡淡的说道:“宁宁是我生的,我这个做娘的,自然是什么事都会替她着想到。关于让她跟着林公子学棋这件事,老爷说的那两点,我事先自然也都有想过。”
“男女有别的事,且不说宁宁才八岁,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便是前朝兴这些,我们大景朝却是不兴这个的。就是宫里教导各位公主骑马,射箭,下棋的各位师父也都是男子,如何到宁宁这里,老爷要跟我说什么男女有别的话。难不成按老爷的意思,往后宁宁就只能整日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再见外男不成?”
“至于您说的林公子身份的事,老爷应该听说过莫欺少年穷,英雄不论出处这两句话。且林公子的长姐也是良家女子,并非贱籍,只因家贫,才不得不委身给三弟为妾。至于林公子,难道老爷忘了去年他在童试中考中了小三元的事?纵观历朝历代,有几个能考中小三元的?考中小三元的,后来又会是什么样的成就?老爷也是读过二十四史的人,想必也不用我给你一一的列举出来。我倒要问问,像这样的人,在老爷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里,徐氏又拿起盖碗,慢慢的抿了两口茶水。
薛博明说不出话来。
确实,他对于林星承的身份认知一直停留在是三弟一个妾室弟弟上面,从来没有想过林星承在去年的童子试中考中了小三元的事。
而且这件事,若是搁在其他人的身上,是肯定会经常挂在口头上说的。譬如薛元韶,去年以十六岁的年纪考过了童子试,他就经常会在其他人面前吹嘘自己的儿子是个少年秀才,将来前途可期。
可是仔细想一想,林星承比薛元韶还要小两岁。十四岁的少年秀才,还考中了小三元......
薛博明还剩下的那一半气势也顷刻间没有了。
他缩了缩脖子。不过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他转而又说起了前几天的那件事。
“......我看中了一只青花牡丹纹玉壶春瓶,叫小厮回来跟账房拿钱。可是账房里的人说你交代过,往后但凡是我买古玩的钱,一概不准拨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不好吃喝,不好赌钱,就好个收集古玩,你竟然叫账房里的人不准给我拨钱。”
薛博明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刚刚缩起来的半截脖子也伸了出来。
“我可是这家里的男主人,荣昌伯!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