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万将一道醋鱼放在桌上的时候，柳瑶月就一阵恶心。

硬是咬着牙撑着，直到金百万关门出去了，她才忍不住干呕出声。

霓裳关心道：“郡主，不舒服么？”

柳瑶月捂着嘴巴，指了指醋鱼，霓裳忽然明白过来，她将醋鱼端远了些，柳瑶月这才慢慢缓过来。

“郡主这是不喜欢醋鱼的味道？”

柳瑶月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现在闻不得这种味道！”

霓裳疑惑地看着她，柳瑶月一只手抚着心口，另一只手轻轻搭在腹部，深深地吐了口气，面上的笑容说不出的慈爱。

霓裳陡然瞪大了双眸：“你……”

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虽云英未嫁，但对男女之事也不是全然不知，父亲的小妾有孕的时候，也和柳瑶月现在一般无二。

柳瑶月……这是……孕吐？

但柳瑶月是锐王的未婚妻，他们二人尚未大婚锐王便已经仙去，她若是有孕，腹中的孩子又是谁的？

柳瑶月勾了勾唇角，肯定了霓裳的猜测：“你想的没错！”

霓裳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唇，郡主她……竟直接承认了。

柳瑶月问道：“很惊讶是不是？”

霓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迅速摇头。

柳瑶月只是看着她，但笑不语。

霓裳顿了顿，便起身离开桌子，给柳瑶月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郡主！”

女子名节有多重要，霓裳又怎会不明白？

她自己就是因为被送入了教坊司而蒙上了不洁之名，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让她以死明志。

但她何错之有？

她满腹才华，姿容过人，又怎么甘心被一个名节束缚而了结此生？

即便没人救她出火坑，她也不会轻易去死。

柳瑶月起身，将她扶起，道：“我自小没有姐妹，又是人尽皆知的痴傻之人，身边也没个知己。

虚长你半岁，就卖个老，称你一声妹妹了，以后，你不必称我郡主，一声月姐姐就够了！”

霓裳坚持：“不行，霓裳答应过，不论是谁救了霓裳，那都是霓裳此生的主子。”

柳瑶月默默翻了个白眼，古人就是一根筋，她也没有过多坚持。

她本以为坦诚相待就能换来霓裳的亲近，现在看来还是想简单了，但坦诚之后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霓裳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