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琛寒震惊了，一双眸子直愣愣地盯着柳瑶月。

后者眸中微微泛红，面上的凄婉，叫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拥住她。

“伤重我能治，即便是毁容，我也不在意，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

柳瑶月想到了一切可能。

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她忙转身，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软弱模样。

可她小猫儿一般轻轻抽泣的声音，还有微微耸动的双肩，全都落在厉琛寒的耳中和眼中。

厉琛寒此刻心中满满的，都是对月儿的缱绻柔情，还有愧疚和歉意，早知道直接坦白身份了。

他向前一步，张开双臂。

就听柳瑶月说道：“渊一，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儿？”

厉琛寒的脚步骤然停了，是的，月儿现在不认得他。

况且，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另一幅面孔。

到底是因为他那个不纯粹的海族人血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毕竟，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而且，如果这就是他原本的面容，月儿知道后会怎么想？

更重要的是，月儿是个陆地人，她会不会对海族人心存偏见？

这些，他都必须提前探听出答案来。

若是月儿介意他海族人的身份，那倒不如让她以为厉琛寒这个人已经在世上消失了。

总好过她伤心一辈子。

厉琛寒实在不想再见到月儿刚才那副悲戚伤心的模样。

他狠狠心，收回双臂，冷声开口道：“夫人做出这种小女儿的娇态，是想让渊一来安慰夫人么？”

柳瑶月蓦地回头，惊诧道：“你说什么？”

厉琛寒鄙夷一笑，继续说道：“先前那个男人怕是不能人道吧？夫人孀居日久，是不是寂寞难耐？

也对，渊一也是男人，若是夫人愿意，渊一也能抚慰一二。

毕竟这世间万物分阴阳，孤阴不长，独阳不生！”

柳瑶月本来被他的出言不逊给气到了，可他最后一句话又那么耳熟！

柳瑶月登时愣住了，她第一次替厉琛寒疗毒的时候，就故意长篇大论了这么一段来气他。

厉琛寒自己都没意识到，柳瑶月说出的每一句话，他几乎都能倒背如流，这段话下意识地就出口了。

二人说话间，窗外的曙光已然冲破了天际，那道明亮的橙光，将柳瑶月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