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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因此听完他冷静、简明的转达后,晚江并没有溃不成军。她立刻接受了瀚夫瑞的行动步骤:首先请警方帮着弄清今早出的交通事故中,那个中国受伤者进了哪个急诊室。路易手里晃着车钥匙,脸上的悲哀不太有说服力。

路易把晚江送到医院,对她说他等在咖啡铺里。晚江走了几步,路易又追上来,拍拍她肩上说:“什么都会好的,会没事的,啊?”

他眼睛拼命往晚江眼里看。她突然一阵怨愤,觉得他怎么这样不合时宜?她叫他别等了,她会有人开车送她回家的。他说他等等亦无妨。她说谢谢了,不用了,天知道得多久。他说他不放心。她说谢谢了,请回吧。

他还是要追上来。她说,行个好吧,别让九华看见你。她抽身走去,脊背十分冷漠。

她已上了台阶,他还站在那儿。她想,你自讨的,路易。

找到九华时,九华满头打着绷带还在昏睡。晚江对健康完整的路易就更充满怨愤了。她坐下来,知道洪敏肯定出去抽烟了。她向一位护士打听九华的伤势。

护士说要等所有x光片出来才清楚。洪敏这时进来,眼睛四下搜索,一面问:“仁仁呢?”

“什么时候了,还丢下儿子去抽烟?!”

“这小丫头,连来看她哥一眼都不来?”

晚江不再理他,盯着九华,想到他的老实巴交,又想到他的笨口拙腮。世道就是不给九华一条生路;瀚夫瑞、路易、仁仁、包括苏,都不给九华一条生路。她“哇”一声哭起来。

更新时间2009-4-22 14:04:13 字数:3511

九华给母亲哭醒了,苍白地微笑一下。洪敏和晚江凑近他,他眼睛点数了一下:还缺一个人。洪敏看一眼晚江。晚江对他说:“妹妹上学去了,下了学就来看你,啊。”九华却仍盯着她,像是晚江的句子没有完成。她只能往下说。她说九华你想吃什么?想吃葱花烙鸡蛋饼吗?妈给你烙好不好?九华眼里没“好”,也没有“不好”,他就是直直瞪着母亲,等她把话说光。晚江便只能不停地往下说,九华你想叫妈给妹妹打个电话吗?……叫她请假马上来,是不是?……不是?那你想叫妈做什么?

九华还是那样睁着眼,眼里没有“是”,也没有“否”。目光柔软光滑,毛茸茸的。目光舔着晚江的手背,舔得忠实而温厚。九华的二十年生命就是这样的,既给不了多大报效,也从不愿添一点麻烦。他看着母亲,意思是他麻烦她是不得已的。

晚江便坚信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