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时辰了,灶里还有吃食吗?”
掌柜笑着道:“刘公子,真对不住,咱们刚刚熄了灶,厨里的那点吃食都是没了。明日请早吧。”
那人咬咬牙道:“掌柜,我这里有现钱。绝不拖欠。”
掌柜仍是笑着道:“真不是不给你做,实在是熄了灶的,不如你出门转转?”
那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摇了摇头道:“罢了,劳烦掌柜的了,恳请明日早食时叫我一声。”
说完此人背过身去。往屋内走去。
林延潮开口道:“这位兄台,我这才动了没几筷子,不如一并来吃些。”
对方听了停下对林延潮施礼道:“多谢兄台好意,在下……在下……”
林延潮起身相邀道:“不妨事,也就多一双筷子。小弟初来京师,人生地不熟,有些事向兄台请教才是。”
对方听了这才坐下来,展明在桌上饭盆里给对方舀了一大碗粟米饭。
对方拿起筷子的手有几分颤抖,当下就大口扒了几下。
林延潮夹了一大块带着油花的酱肉,一筷子黄澄澄的炒蛋,放入对方碗里当下温和地道:“这位兄台,放宽心,慢慢吃。”
此人见此一幕,不由流下泪来。
对方放下碗筷,抹去眼泪长叹道:“现在方知昔日韩信受漂母一饭之恩,后为何思千金以报。在下刘镇,草字雅居,是癸酉科的举人,寓于京中已是六七年,对京师风土人情,科场典故遗闻,还算略知一二。兄台若要打听,还请问吧?”
癸酉科就是万历元年,林延潮当然是想知道,对方身为堂堂举人为何落魄到如此境地,不过一见面就这么问太太八卦了。
林延潮拱手道:“原来是前辈,小弟林延潮,草字宗海,丁丑年举人,不急,我们边吃边聊。”
刘镇讶然道:“莫非兄台就是,被誉为当世蒋文定,弱冠登第林解元,果真有志不在年高。”
自中解元后,林延潮对于别人的各种惊叹,膜拜,有几分免疫了,淡淡地道:“刘兄见笑了,京师藏龙卧虎,天下三千举子云集,在下这点才学,实不算冒尖,以后还请前辈多提点才是。”
刘镇露出几分萧瑟,显然是想到自己处境随口道:“宗海,你年少成名,却丝毫没有骄傲之色,仅此一点,可知你这解元得来丝毫不虚。我们二人相互切磋,互补长短就是。”
当下刘镇打开话匣子,二人边吃边聊。两人说了不少科考之事,聊得十分投机。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