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书咬着牙道:“下官说了,此卷与两位江陵张公子的文章比起来不算什么,难道大司寇真不懂我的意思吗?”
严清寒笑一声道:“本部堂以文章论文章,谁与你扯到他人。再问你一句,这篇文章你真认为最末一等吗?”
何洛书想要拉出张居正来为自己壮胆,哪知刑部尚书严清也是人精。一眼看出了他打什么算盘。不拿此卷与二张的文章对比,而只是就实论文章。
这时一名翰林侍讲张位起身道:“诸位,实事求是,此文理趣精深明旨,气格官样昌大,词采清新俊丽,风度飘逸跌宕,音律顿挫铿锵,不论是否要取为经魁。会元,但只将此文章罢为最末等。足见阅卷之官有眼无珠!”
张位一句有眼无珠,斥得何洛书满脸通红。
张位之后另一名翰林起身道:“两位主考。大司寇,张大人所言甚是,何大人取卷不公!”
这名翰林说完。又一名身为同考官的翰林起身道:“此文若是落榜,下官愿从翰林院去职!”
一位老翰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道:“此文若是不取,文人无骨,文道不彰!”
一名年轻的翰林起身道:“三位大人,与权势相较,吾更爱好文章!”
又一名翰林起身道:“三位大人,此卷若不为会元,吾无话可说。”
剩下几名翰林官则是更是干脆,直接起身道:“下官附议!”
“下官附议!”
“下官附议!”
同考官里的十一位翰林,除了何洛书外,其余十名翰林一并都是支持这篇落卷。
在场阅卷官,对读官,弥封官等众多官吏看得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万历五年时,张居正欲夺情,满朝百官皆作哑巴,科道官员,各道御史没一个人敢说话,唯独众翰林们敢投书朝堂上,直斥张居正,甚至几十名翰林追至张居正家里‘逼宫’。
堂堂首辅张居正,不得不拿把刀横在脖子上,对逼宫的众翰林们说出了,你们再逼我,我就自杀之类的话。
翰林官的风骨,今日众人算是真正见到了。
何洛书顿时颓然,他今日等于被翰林院的同僚们抡起胳膊,猛抽了几十下耳光,算是彻底名声扫地了,再也无颜在翰林院待下去了。
这时候申时行出面道:“诸位静一静,静一静。”
众同考官都是向申时行行礼。
申时行笑着道:“诸位的心意,本阁部明了了,对于何大人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