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四章 何心隐(一更)(第2/3 页)

恩师,你看了张江陵,那《请申旧章饬学政以振兴人才疏》没有?”

颜钧道:“在邸报里见过了。”

何心隐道:“张江陵,斥讲学为群聚徒党。空谈废业,欲改各省书院为公廨,废天下书院!眼下湖广巡抚已是派人通缉我了,罪名是聚集门徒,扰乱时政。”

颜钧道:“张江陵执相位后,所行所为,连科道言官都不敢发声,又何况于你。还是去避一避吧!”

何心隐摇了摇头道:“若张居正真要杀我,我又去何处去避。嘿嘿,张江陵或许,并未吩咐人要杀我,但以他今日的权势,何必自造杀孽,代之者众矣。正是心念一动,即是行了,大丈夫权势到如此,心念一动,就能杀人,以往我不知,今日方才明白真有这手段。”

颜钧道:“这就是权势一分,杀孽一分。但我泰山门人,并没有此以身殉道之说,留得此身在,何时都可以践道。”

何心隐道:“心隐再活不得一着,江陵再宽不得一筹,倒不如有个了断。”

颜钧默然无语,他知道自己弟子的执拗,长叹了一声,望着蓝天白云道:“你走吧,我会给你年年上香的!”

何心隐嘴角一翘,不由苦笑。

而颜钧则是再次挽起裤腿,走下田间。

何心隐走到田埂边朝颜钧一揖,对弯腰插苗的颜钧道:“恩师,我准备去闽地!”

颜钧的脚踏在水田地里,弯着身子没有说话。

登瀛坊巷里。

窗下林延潮正在与一帮读书人讲解尚书。

尽管因为尚书古文疏证的争议,还未过去,但他的名声已是传开了。

对于信古派对自己的重重攻讦,林延潮略有耳闻,自己也只是付之一笑。

学派从释古,疑古,信古,正古是一条线下来,每一次争议就是好事,思想都是在争议中迸发出来的,最怕是没有争议,一家独大,那说明思想走到穷途末路了。

当然对于那些信古派说要来场‘鹅湖之会’,让林延潮去与他们辩论一番,分个高下的邀请。林延潮是断然拒绝,在他眼下与其和这些呱噪,到不如在家中多写几页的书。

只是近来上门来向自己讨教的人多了起来。

去年冬天,就有两位从江西来的读书人,来拜见自己。自己当时不在,他们二人无处可去,就门外站了一天。当时雪也是下了一天,到自己回来后,发觉这两个人又冻又僵,幸亏抢救的及时。

这等程门立雪精神,着实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