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七十五章 请求致仕(第2/3 页)

太监,都是阴而罪之。”

听申时行这么说,林延潮更确定小皇帝与冯保已是貌合神离。

申时行道:“陛下圣龄日长,也有了惩戒家奴的手腕。”

林延潮道:“正是,合恩师方才所讲,从第一事可知,陛下左右心腹,无一人敢得罪陛下而解救冯保。”

“加上这几年天子提拔的心腹太监,如张宏,张鲸,张诚,更无一人出自冯保,由此可知陛下在宫中已有了自己亲信班底。”

申时行捏须徐徐点头道:“宗海见微知著,与我不谋而合。”

林延潮连忙道:“恩师心底早已洞悉一切,是学生卖弄了。”

申时行笑着道:“昨日中极殿,冯保与张蒲州相争之局,旁人都以为我倚左左胜,倚右右胜,大可坐山观虎斗。”

“其实则不然,冯保乍看为司礼监太监,手握东厂,乃是安如泰山,但冯保终究不过是皇帝家奴而已,以往英宗,武宗怠政时,人人皆畏惧王振,刘瑾。但若是英睿之主在朝,岂可让下面的人胡来?故而冯保早晚必败。”

林延潮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申时行与自己说了这番话,也是与自己掏心肺了。

冯保一旦退下,那么皇帝就收回了权力,那时候林延潮也是一并沾光。

“不过这只是老夫庙算而已,只要元辅在位一日,冯保就不会倒。”申时行道了一句。

次日,张居正病重之事,百官都有所耳闻。但张居正病得如何,大家都不知情。

内阁事务仍是送入张府中,至于同样身为宰执的张四维,申时行,连奏章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林延潮依旧是作为天子起居注官出入承明。

小皇帝从那日大权被收回后,一直闷闷不乐。天子没有权力,林延潮作为亲信,也没有事参谋,每天只是陪天子聊天解闷,作好注起居工作而已。

这让林延潮更进一步感觉,眼下的小皇帝,其实不过是一名太子罢了。

这天,君臣在中极殿里发呆。

张鲸将宫外有趣之事,一一禀告给皇帝。

“张先生病后,官员们都是很有心,无不在家打醮,祈祷张先生平安。有位朱御史更是有心,前几日头顶着香炉奔往朝外寺中为张先生祈祝。”

“结果畿辅官吏见御史出城,那不是要巡查地方吗?于是官吏立即准备了牢饩迎接。朱御史见了大惊,当场骂道,你没听说我为张相公斋戒吗?你竟然以肉食迎接我,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