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抚世(第2/4 页)

下升平之日已难以久持,后有不可知之变,到时候朝廷如何应对?天下之势,岌岌至此,不可不深思,不可不未雨绸缪啊。”

王锡爵这一番话发自肺腑,说得眼眶已红,天子没料到自己一句催征引出王锡爵这么一番长篇大论来。工部要拨御库银赈济江淮灾民时,他确实没有表态。

但是王锡爵此言是反对催征苏杭织造,是偏袒乡人吗?还是另有他意?

天子问道:“难道先生的意思,朝局真的到了要用新法,更张朝政的时候?”

王锡爵道:“回禀陛下,变法新政如刮骨疗伤,本来国家未至疲软,内忧外患时,最好不可用之。”

“但老臣虽朝夕寒心,却计无所出,唯有籍太阳之余照,扬跸清之休声,于弥缝之中补救万一。老臣有几句肺腑之言,恳请皇上爱惜民力,让民间能盗息民安,赋充费省,如此还可挽回天和,消弭国患。还请陛下藏富于民,养节俭之德!另外就是早行册立之典,确立国本,以应天象,为祈彗之法!”

天子听了只是道:“先生的意思,若不更用新法,推行新政,就要朕缩减用度,以为节流,免征税赋,以藏富于民,另早行出阁之礼,以应天象!”

王锡爵一愣然后道:“确实如此。”

天子深思了一阵然后道:“先生的话,朕明白了。”

王锡爵不知天子是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唯有称是。

天子道:“吏部尚书的任上,既是廷议首推陈有年,那么还是用他。若他三辞,那朕下旨钦点就是。至于朝鲜那边还从俘虏上问出什么倭情?”

王锡爵道:“朝鲜倭寇有十余万是真,平壤处虽杀伤两万余,但尚有五六万在釜山停住。而倭奴本情,实欲占朝鲜,以窥大明。”

天子点点头道:“倭奴野心不小,既然如此朝鲜那边朕还是全权委以林延潮,如果廷议在宁波开贡道,先生看有无把握?”

王锡爵道:“朝臣都不愿意与倭寇有往来,贡道设在浙江,恐怕满朝浙籍官员都不会愿意。”

天子莞尔道:“这天下浙江的官最多嘛。”

王锡爵道:“但是林延潮曾与老臣,与山东巡抚都言过,打算将贡道设在朝鲜,同时在朝鲜设镇屯兵屯田,通商惠工,以省挽输之用。老臣与两位阁臣都商议过,此策可行,在朝鲜设镇,不仅可以震慑朝鲜,还足以威服辽东女真诸部,只是老臣担心朝鲜担心吾有并吞之意。”

换了以往天子肯定会有所考量,担心两国几十年的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