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观又是一怔,合十道:“阿弥陀佛!倪长老英风侠仁,武林同道素来敬仰,难怪源公子和卫道长、费掌门、东灵道长亲自抬棺。各位以《国殇》为倪长老送行,莫非倪长老竟是死于国事么?”源重光肃然道:“一月之前,本帮与各位武林朋友在济水以北为金兵围攻,倪长老亲率丐帮弟子殿后,掩护大伙儿渡河。自倪长老以下三百四十七人,全数战死。倪长老遗体,乃是源某亲赴登州阿黑麻大营盗来。望止观大师念在当日虎牢之盟的情分上,为倪长老做法事超度。”
止观脸色极是尴尬,嚅嗫良久,才道:“敝派召回东进僧俗弟子,实有难言之隐,决不是不受当日虎牢之盟的誓约。连累倪长老阵亡,老衲难辞其咎,这场法事是一定要做的。若是源公子不弃,可否容老衲将倪长老遗骨安置在少林寺骨塔之中,以稍赎罪孽?”源重光淡淡道:“晚辈年轻识浅,大师说怎样,那便怎样罢。”止观躬身向棺材行了一礼,回头道:“止嗔、止痴、虚慈三位师弟,咱们这便将倪长老灵柩抬入寺中。”说着作势便去搬棺材。
卫玄隽忽然飘身挡在棺材之前,喝道:“且慢!”止观脸色微沉,低声道:“卫道长有何见教?”卫玄隽道:“源公子敬重少林派,不肯将话说得明了,乃是盼望大师能当众自承过失,好叫大伙儿安心。大师竟要这般轻描淡写的含糊过去么?”止观道:“敝派因故召回山东少林弟子,以至倪长老孤立无援,不幸殉国。这委实是老衲的不是,日后自会向丐帮有个交待。卫道长仗义执言,不愧是天师派高人,老衲好生佩服。”
他将“天师派高人”五个字咬得极重,讥讽之意人人都听得出来。卫玄隽还不怎么样,东灵子却忍不住插口道:“止观大师是在说卫道兄多管闲事么?”止观道:“不敢。卫道长和东灵道长都是道门中顶尖人物,老衲却是佛门中人。佛道有别,老衲自然不敢对卫道长妄加讥评。”
卫玄隽性子直率,却并不是鲁莽暴躁之人,只是听到止观这般说法,明明是指斥自己以道门之身,强来干预佛门之事,不免动气,提高声音道:“止观大师所言不错,贫道无意插手少林门户之事,便是丐帮倪长老的性命,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