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守着池水，池水中氤氲的雾气里显现出一幅又一幅画面。

五岁不到的柳瑶月，瑟缩着，瘦弱的身躯躲在国公府的假山旁。

一个身形粗壮貌似农妇的女人，手里拎着棍棒，粗声吼着：“柳瑶月你个贱种，快给我出来！”

声音一出，柳瑶月躲得更深。

却不知道假山背后就是一汪池水。

她缩得越深，就越靠近池水。

终于，“噗通”一声，她摔进了池子里。

瘦弱的她不会游泳，呛水的窒息感让她拼命挣扎，划破了双手也不自知。

池边，听到动静的女人忙过来察看。

发现是柳瑶月掉入水中，她反而大笑着抚掌而去。

没人发现，水中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一切。

那双眼睛很大，杏仁儿似的，只不过，它是碧色的。

眼睛周围的皮肤却带着细密的鳞片。

事实上，它整张脸都覆盖着鳞片。

双眸紧盯着柳瑶月，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她双手破开的口子上。

那里流出了美味的汁液，让它登时觉得腹中饥饿。

它瞬间猛扑上去，大口吸吮。

渐渐的，它眸中的碧色褪去，脸上的鳞片也缓缓消失。

碧色褪去的同时，眸中也多了一丝疑惑！

它闭上双眼，沉思片刻，只记得它从海中来。

被一张大网捕获，本应送入后厨被烹煮。

它奋力逃了，顺着水道游到了这里。

然后就被这小女孩的血液吸引，喝了她的血，它有了思维，也变成了他。

他将她轻轻放到池边，走出了那个地方。

再后来，他被国师相中，成了他的衣钵传承。

封瑟笑了：“你看，咱们的初遇可早得很。

早在十数年前，咱们的命运就纠缠在一起了！

我的灵智由你开启，你的生命从最初就是由我守护的！

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我又何尝不是上天赐予你的？”

柳瑶月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清风袭来。

她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

她看了片刻，才继续往殿外走去。

并没有发现自己发髻上多了一条透明的水鱼。

那水鱼迅速融化成一蓬雾气，缓缓融入柳瑶月的发丝。

本就乌黑垂顺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