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没入兰掖为奴婢的世家女子,不论相貌性情才情,个个都排得上号。
按说得的美人多了,林家女儿早就该抛到九霄云外云,可他偏偏再没寻到过这一款的。
飒爽蓬勃,尤其是那对眼睛,叫人见之难忘。
只要论及裴观,崔显便会在心中想,探花郎真是应了名头,得如此美人,只不知道他识不识得美丑,晓不晓得美人的妙处。
心里猫挠似的,无价之宝偏偏落在不识宝的人手中。
当时初见,就已经叫他念念难忘了,哪成想,竟在此处再见!
阿宝乔装打扮,落在他眼里更有意趣,他只当阿宝嫁给裴观这种木石人,少女时的灵气会消磨大半。
没想到,她竟敢男扮女装来见她的丈夫。
越是注意她,她越不抬头,外头天全黑了,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来。
细雨连绵似雾,就在这湿漉漉的雨廊下,崔显闻见一股幽幽香气,非兰非麝,在鼻尖一绕,便被风吹散。
这味道在松雪林中闻见过一次,如今细雨廊下又再闻到。
崔显正禁不住心猿意马,身后的长随出言提醒:“大人,王爷还在里头等您呢。”
阿宝被他目光盯得指节发痒,忍不住掌心向后,指尖曲起,想摸藏在袍中的九节鞭。
崔显听见齐王在等他,将目光收了回去,还冲着金禄点了点头,十分和善:“那你先去办差罢,等会再见。”
阿宝跟在金禄身后,直到转过墙角,她都觉着有道目光钉在她背上。
这人究竟是认出她了?还是没认出她?
陈长胜在后巷窄门外望眼欲穿,隔着道墙听里头的动静,生怕六少夫人被人识破。正心急如焚,听见窄门“吱呀”声响。
他赶紧迎上前去,果是金禄将人又领了出来。
“金大人辛苦!”一面说一面掏出红封,往金禄手上一塞。
金禄还客气道:“举手之劳,该当的,只是也得打点底下兄弟们的酒钱茶钱。”这才收入袖中。
他着急向齐王禀报,捏着那红封甚厚,眯眼笑了:“下回有事,咱们好说。”
陈长胜在前,阿宝跟在他身后,二人还走回停马车的胡同。阿宝跳上车去,从怀中取出信来:“你快把这封信送去。”
陈长胜片刻也不敢耽搁,两人背道而行,一人送信,一车回府。
卢深是裴观一手推举上去的学生,信上让他立即行事。
阿宝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