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便是秦嫣换药的日子。

她身上的纱布几乎都跟血肉黏在一起，鲜血浸湿了纱布，每撕开一寸都是割皮剜肉一般的疼痛。

可，秦嫣愣是一声不吭。

明明已经疼得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她也只是咬紧牙关，硬生生扛下这场漫长的折磨。

护士一边给医生打下手，一边掉眼泪，轻声劝着秦嫣，“秦总，你要是疼就喊出来，这样能好受一些……”

她给不少病人换过药，再怎么强壮的男人都会叫得跟杀猪似的惨烈，从未见过像秦嫣这样，宁愿咬碎了牙，也不愿发出一声惨叫。

平日里，她见多了秦嫣英姿飒爽的模样，此时有了对比，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

“秦总，你别这样忍着，要不我们还是上麻醉吧，你能少受点罪……”

然而，秦嫣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剧烈的疼痛压根没给她留下思考的余地。

她只知道，惨叫会让她显得更加可怜，仅剩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做出这种事情。

她就是疼死，也不能成为毫无尊严的可怜虫！

此时，霍则琛和潘老就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这一幕。

潘老心疼得看不下去，转过身偷偷抹去眼泪，他可怜的嫣丫头，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啊……

而霍则琛仍一瞬不瞬地看着秦嫣血肉模糊的身体，狠狠攥紧的拳头里，指甲嵌入掌心却是丝毫不觉得疼。

他恨不得能承受秦嫣所有的痛苦，可他没办法。

除了眼睁睁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压在心头，如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

……

换完药，秦嫣已经疼得昏睡过去。

医生带着护士走出病房，潘老将他们拦住，板着脸质问：“为什么不给嫣丫头打麻醉再换药？”

“是秦总要求的。”护士小声解释，“秦总想亲眼看看自己的伤，我们也劝过她，让她别看的，可……秦总很坚定。”

闻言，潘老越发难过，“这丫头！这种时候还倔什么！”

“现在能进去看她吗？”霍则琛忽然问。

医生点头，“当然可以。”

“好。”

应了一声后，霍则琛便前去更换无菌服。

进入病房，霍则琛不自觉地放轻脚步，生怕秦嫣醒来又要赶他出去。

走近时，他才真正看清秦嫣，那张本该明媚张扬的小脸，透着病态的惨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