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1/9 页)

杨延宗将裁下的那张小纸片递给阿照,命人立即送给季元昊,旋即穿暗道出府,无声出阳都,快马直奔昌邑。

杨延宗的信送到的时候,季元昊正在府内大发雷霆。

任氏这边,季元昊最后还是知道了。

季子穆说的。

儿子心疼母亲,任氏不敢在房内擦药揉膝盖,怕被季元昊嗅到药味察觉不对,于是转移到大儿子屋里,这个小少年看母亲膝盖眼圈就红了,几次要告诉父亲,都被任氏强行拉住,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母亲吃苦,哪怕暂时没有办法,难道就不应该让父亲知悉吗?!

他挣脱母亲的手,掉头冲出房间,一路狂奔直冲外书房,惊动了正与心腹议事的季元昊,季元昊皱眉看一眼莽撞的儿子,“什么事?”

季子穆对父亲有些怯,但还是挺挺胸膛鼓足勇气道:“父亲!阿娘生病了,是在宫里跪的!”

季元昊很快来了,他明暗劳碌,许久都没在后院歇息了,偶尔来看任氏,任氏刻意挑暗灯火又施了脂粉,并没发现端倪,如今快步进房,任氏洗去妆容,脸色蜡黄憔悴,屋内浓重刺鼻的药膏味道,她听见脚步声慌忙放下卷起的裤腿,可季元昊已经看见了。

他快步上前,卷起任氏裤腿一看,登时面色铁青,回头怒:“去叫府医来!!”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下去了,哪怕任氏刻意把情况往轻了说,可季元昊依然怒意盈胸,他恨恨一踹脚踏:“好一个坤氏!!”

“为什么不告诉我?”

府医来过,给察看把脉,屋里的气氛是阴了又喜,季承檀拉了拉季子穆的手,轻手轻脚带着侄儿出去了,并掩上房门,季元昊在床沿坐下来,握住任氏的手,蹙眉说她。

任氏轻轻摇摇头,如水的目光凝视着他,这个男人此刻关切的眼神和温馨的动作,让她一切都甘之如饴。

她轻轻把头放在他颈侧,“告诉你又如何了,不过是多个人气愤罢了。”

“咱家是宗室,我又没旧伤复发的借口。”

“你啊!”

季元昊轻斥了她几句,话语中却是道:“再有下回,断不可这般。”

她微微翘唇,“嗯。”

她不过是小家臣之女,卑微之身,侍奉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妻子,她已经很幸运了。

这些年看着他蹚过血泪挣扎崛起,她给不了什么助力,只盼着力所能及的方面,能帮轻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