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额头见汗,他不知道苏锦说的是不是实话,万一苏锦所说的是实情,这山寨这一回怕真是要覆灭了,一想到山寨被毁之后自己的下场,沈耀祖胆战心寒,越是杀人不眨眼之人,便越怕死亡,亡命之徒最怕死,否则也不会安上一个处处亡命的头衔了。
苏锦继续烧上一把火道:“沈大当家也算是当世豪杰,你昔年之事本人也略知一些,常言道:官逼民反,若非那亳州通判欺压于你,我想沈大当家或许还是个游走于青楼之间吟花弄月的风流才子,不过造化弄人,命运让你走上这条道路,恐非你心中所愿;你名为耀祖,当是令尊期盼你出将入相光宗耀祖之意,但很不幸,你却落草为贼,这岂非有违令尊之盼,令尊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眠了。”
“住口!”沈耀祖一声怒吼,伸手在桌子底下一掀,将整桌酒席掀翻在地,顿时肉滚酒洒,汤汁淋漓。
苏锦端坐不动,任由汤水淋满衣衫,继续道:“落草为寇本就是件不光彩之事,你便是忌讳他人谈起,但事实便在那里,你或许能杀了几个当你面说此话之人,但天下人悠悠之口你又怎能掩住;眼下改过自新的机会便在眼前,你可带手下众兄弟接受招安,我苏锦以人头担保你等平安无事,还能授予一官半职,从此洗清污点,堂堂正正做人有何不好?”
“招安之后,既能慰令尊之灵是为孝,全臣子之事是为忠,让跟随你的弟兄们能够有出头之日免受砍头之祸是为义,一步迈出,忠孝义三全,此等好事你还在犹豫什么?”
沈耀祖面部扭曲,沧浪一声从身后将宝剑抽出,挥剑朝苏锦便刺,口中狞笑道:“我把你个巧舌如簧挑拨军心的狗官给斩了!”
苏锦喟然不动,大声喝道:“杀了我,朝廷将再不会给你招安的机会,你和你的几百弟兄将全部完蛋。”
沈耀祖咬牙不语,挥剑直刺,苏锦的话他浑似没有听到一般,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飞来一物当啷一声撞在沈耀祖的剑上,咔擦一声撞得粉碎,剑身被撞歪少许,擦着苏锦的脸颊刺到空出,切断苏锦的数根发丝,飘飘荡荡落到地上。
王朝抢上一步,一把将苏锦拖到身后,叉手大喝一声,摆好了架势;马汉丢掉手中的另一只碟子,也赶紧抢上前来,刚才那物正是马汉丢出来的一只磁碟,也幸好沈耀祖将桌子掀翻,碗碟洒落一地,否则这危急时刻,手头没有东西,苏锦这一剑定然万万躲不过去了。
这一剑彻底刺灭了苏锦心头的希望,这沈耀祖已经铁了心的跟朝廷斗到底了,人到了癫狂的境地,已经八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