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在祠堂跪着?”

“回主子爷,可不是嘛!大阿哥这回瞧着像是吓着了,这………跪了半响却是连句讨饶话都没!”

廊下,王总管回话间悄悄抬眼,瞧着眼前主子爷虽面色不变,可这眼里瞬间划过的担忧却是瞒不过他这位经年老奴才的。老总管眯了眯眼,出口的话几乎瞬间便顺溜了起来。

“主子爷,福晋此次有孕时日短,便是正院里未有察觉,大阿哥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些。且大阿哥素来身子不若旁的康健,这会儿子又是天寒地冻地………”

王总管言语间尽是忧虑,且说到身子不够康健,胤禔几乎瞬间便想到了自家福晋早年怀着身孕却依旧苍白瘦弱地面容,上好的补品流水似的也补不过亏损的身子。

若非他早时为了争着一口气,没能劝着些额娘,福晋也不至于………还有昱儿的身子……

胤禔双目微阖,想到伊尔根觉罗氏临终前如何抓着他的手苦苦哀求。最后看了眼眼前紧闭着地院门,手中拳头紧紧握着,依稀可见青筋暴起,半响才无比艰涩道:

“去祠堂!”

王总管哎地一声,连忙躬着身子为来人引路。

内室里,床帐边,老嬷嬷强忍着眼泪将手中乌漆嘛黑,还泛着苦味儿的药汁子一口口往床上面色苍白的张佳氏喂去。一旁的小丫鬟时不时调整着靠背,力求让自家主子能舒服上些许。

这会儿听得主子爷往祠堂里去,一众丫鬟婆子几乎瞬间便变了脸色。老嬷嬷更是瞬间眼泪便流了下来,撕哑着声音道:

“我苦命的姑娘啊!”

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个一家子。

屋内一众侍从神色戚戚,反倒是面色苍白的张佳氏,从始至终面上都无半分意外之色。

便是随后听一众小丫鬟流着泪愤愤不平。

“福晋遭了这么大罪,连小阿哥都没了。主子爷却只罚了大阿哥禁闭一个月,多抄些经书罢了。这天下,哪有个理字呢!”

张佳氏也只微微抬眼,张嘴咽下了递过来的药汁子,苦涩地药汁子顺着喉管滑落深处,其间甚至连神色都未曾变过半分。

只是本就淡漠地眸子,如今愈发寡淡了起来………

乌拉那拉氏过来时,见到的便是这般场景。

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个曾经不乏艰难的女人,乌拉那拉氏很快便明白了其中地含义。大嫂这怕是,对府里爷们彻底绝了心思。又想到早前府中得来的消息,早先准备的宽慰之语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