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芒惨白的脸色，秦嫣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快感，反而是无尽的空虚。

如今，秦芒一无所有，连那份扎根在心底的仇恨都是假的。

而她和秦芒之间，就因为这份仇恨，一步步走到今天，沾了那么多人的血……

这怕是连秦晓舒都想不到，一个谎言，怎么能养出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秦芒，你才是最可笑，最愚蠢的那个人。”

秦嫣轻哂，“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你咎由自取。就这样轻易要了你的命，未免太便宜你了。”

“我真正要的是，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怨恨里，永远记着你所犯下的罪孽，用一生的苦难去偿还。”

秦嫣站起身，对着手下冷声下令，“打断他的两条腿后，将他送回训练营，从今以后，他不再是青庭的主事人，而是训练营的陪练。”

手下们面面相觑，这未免太狠了？说是陪练，实际上跟人肉沙包有什么区别！

趴在地上的秦芒仍处于失神的状态，压根没听见秦嫣的命令。

他脑子一片混乱，秦嫣的那番话就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下子释放出所有蒙尘的记忆碎片……

有时候，秦晓舒情绪失控，一边痛骂秦家，一边拿鞭子抽他，骂他是野种，进不了秦家的门。

有时候，秦晓舒将年幼的他揽在怀里，说他长得像那个男人，下一秒又变了脸色，一巴掌扇了下来，好像他不应该长着那张脸。

有时候，秦晓舒会在夜里失声痛哭，控诉她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他的存在，让他去死，让他死在秦家门口……

此时，秦晓舒狰狞的脸庞就这样清晰地出现在秦芒的脑海里。

他拿秦晓舒当亲生母亲，继承她的仇恨，处心积虑地复仇，一步步走到今天，结果……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是秦晓舒的孩子，不是那段孽缘的产物，只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复仇工具！

二十几年来，他所经历的一切，在这一刻，通通变成了笑话！

秦芒不敢相信，魔怔了似的摇头，怎么会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这肯定是秦嫣的阴谋！

“秦嫣！”

秦芒怒吼一声，狞笑起来，“我不信！你是在骗我的！是秦家害死我妈！这一切都是秦家的罪孽！”

“你现在想撇清一切，想用一个谎言击垮我！你就是在痴心妄想！”

闻言，秦嫣直觉得可笑，事到如今，秦芒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