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竹溪这座小城。
山间的夏日午间,飞鸟啼鸣,风吹树叶,生机盎然。
元洄正在更衣,心想着如何联系杳无音信的下属,不觉失神,以至于门被阿姒推开时才察觉有人闯入。
四目相对。
他愣住了,阿姒也愣住了。
诡异的沉默中,阿姒飞快红了脸,目光不自觉看向他胸口。
元洄指关泛白。
他平淡地套上外衫。
“有事?”
“没、没事……就是饭好了……”阿姒难得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这让元洄心里没来由地舒服。
“嗯,你先吃。”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穿衣。
阿姒脚下挪了挪,却像被粘住没能挪动,不知在想什么。
元洄抬眼。
他看到她的目光落在他耳际的位置,继而整个人放松下来,笑吟吟地赞道:“不错
,身板挺结实。”
“……”
元洄指端轻抖。
少女的裙角已掠出房门,逃也似的背影,但步伐却异常地轻快。
宛如打了胜仗。
这次元洄几乎能确定,她胆怯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好胜的心。
元洄神色平静,继续穿衣,这才发觉自己把外衫弄反了。
最终,他只无奈叹气。
随后用饭时,阿姒已然一脸的坦然,不仅如此,还不时瞥向他耳垂。
元洄淡道:“不必看了,没红。”
阿姒笑得不解。
过了会,她又看了眼。
“好像又红了。”
元洄:“……”
有时他真希望她看不见。
在他即将在脑海中给她的印象里加上一句“狡黠”时,阿姒颇内疚地低下头,轻声道:“我担心我吓到你……”
这语气,简直把他当成一个沐浴时不慎被男子撞见的少女。
元洄最终把那两个字收走。
“你多虑了。”
那无奈的念头又在元洄心里轻叹:她要是看不见,会省很多事。
本只戏言,不料一语成谶。
几日后,行路途中,元洄纵马太疾,下马后,阿姒站都站不稳。
午后她频频揉额,称头疼,本以为只是近日连日奔波缺觉所致,不料凌晨,元洄从外归来,到阿姒窗边叩门时,她问他:“天怎么还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