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青还没回过神,身体已软软地落入一个坚硬滚烫的怀抱。
自从和离之后,谢无妄向来注重分寸,与她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
上次说起马尿酒的事情时,她笑得摔下廊椅,他都没伸手扶她一下,叫她额头上碰了个包。方才她虚弱跌倒时,他也只是握拳抵住她的身躯,将她揽到山石上安置,丝毫不曾越矩。
此刻,他的神色依旧冰冰冷冷,仿佛下一刻就会陡然出手破境,但伸手揽她的动作却温柔得令她有些恍惚。
直到倚在了他的胸前,宁青青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身上的衣袍。
他的袍子每一件都华贵厚重,隔着极厚的繁复布料和纹饰,她竟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谢无妄瘦了。
瘦了很多。
上次他前往小厨房给她做香酥小银鱼的时候,她便察觉他瘦了,只不过他肩宽腰窄,骨架子大,瘦了也能撑起衣裳,并不显嶙峋。
此刻倚在他的怀中,却发现他的身躯已瘦到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这些日子他受了很多伤,从未停下来调理。
从前他便是这样的,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向来不顾身上的伤,非得她真正拉下脸来发脾气,他才会勉为其难地腾出些时间在玉梨苑将养。
他静心疗伤的时候她从不打扰他,而是拎着他的乾坤袋躲到厢房去,把里面的东西翻来覆去地倒饬得齐齐整整,再顺便打理一下他的灵宝和法衣。
等她做完,他也差不多调息完毕,又要赶着去忙公事。
如今和离了,再无人管他,他更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他的乾元殿,连衣裳都不用换。
宁蘑菇幽幽叹一口气,眼珠动了动,看他。
她发现他的手臂仍僵着,并没有往她身上落,他的胸腔一动也不动,似是一直屏着息。
她才想起自己还未答应,让他帮她渡过这四时变换。
她闷闷“嗯”了一声。
过了片刻,他才矜持地笑了下,道:“算你识相。”
两只大手终于落到了她的身上,先是掌根,顿了片刻才落下掌心,又过了三两息之后,修长有力的手指终于彻底落定,覆住她娇小柔软的身躯。
“全是骨头。”他嫌弃地往她的后心渡入火灵力。
宁青青没吱声。
方才担心他强行破境害死大莲花,她情急之下声音大了些,用光了气力。此刻脑袋里嘤嘤嗡嗡地发晕,双手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