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沮丧(第2/8 页)

的人。在牛津,这样的搜查就更严格了。至于乔丹学院,从堆满陈年老灰的储藏室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全都被翻了个遍,加布里埃尔学院和圣・麦克尔学院也是如此。最后,各个学院的院长联合进行抗议,要求维护他们自古就有的权利。对莱拉来说,证明他们正在搜查自己的惟一证据就是在空中穿梭往来的飞艇的气体发动机不断的嗡嗡声。这些飞艇是看不见的,因为云层很低,而按照规定,飞艇必须同沼泽地保持一定的高度,但是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巧妙的侦察工具呢?因此,每当听到它们的轰鸣,莱拉便只好藏起来,或者戴上油布防水帽,盖住她那亮亮的与众不同的头发。

莱拉还向玛・科斯塔打听有关自己出生的每一个细节,并牢牢地记在脑子里,甚至比自己瞎编的那些故事还要清晰、详细,并且一次又一次地想像小房子里的搏斗、在壁橱里藏身、厉声发出的挑战和宝剑的撞击――

“宝剑?天啊,你在做梦吧,孩子?”玛・科斯塔说,“库尔特先生有一支枪,阿斯里尔勋爵把它从他手里打飞了,又一拳把他打倒,接着便响了两枪。真奇怪,你居然不记得了,你虽然当时很小,可也应该记得啊。第一枪是爱德华・库尔特打的,他当时抓过自己的枪,就开了一枪;第二枪是阿斯里尔勋爵打的――他再次从他手里把枪夺过来,还了他一枪。这一枪正好打在他两眼之间,脑浆都喷了出来。然后他非常平静地说:‘出来吧,科斯塔夫人,把孩子也带着。’当时,你和你的精灵两个都哭得昏天黑地的,所以他把你抱起来,逗你玩儿,让你坐在他肩膀上,走来走去地出洋相,那个死人就在脚底下。他要了杯葡萄酒,然后让我擦地板。”

这段故事讲了四遍之后,莱拉就完全相信自己的确记得那段经历了,甚至还主动地说出库尔特先生挂在衣橱里的大衣、斗篷、皮衣的颜色等细节来。玛・科斯塔听了哈哈大笑。

只要独自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莱拉便会把真理仪拿出来,盯着它看,那神情就像是恋爱中的人在看爱人的照片。就是说,每个图片都有几层意思,是吧?那她怎么就搞不清楚呢?她不是阿斯里尔勋爵的女儿吗?

她记住了法德尔・科拉姆的话,努力把精力集中到随便选中的三个符号上,然后让指针嘀嘀嗒嗒地走,去指向这三个图片。她发现,如果把真理仪就这么放在手掌里,极其懒散地盯着它看,当她脑子里想着它的时候,那个长指针的移动就会显得更有目的性,不再沿着表盘毫无规律地乱走,而是从一个图片平稳地摆向另一个图片。有时,它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