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就是让我想来(第2/5 页)

丝里。她不停地画着仕女、枯叶和一扇窗户。就一扇窗户,永远关闭在画面的上方。

在那一座我们自己的城市,每隔一段日子,H会约我和女画家找一个酒吧坐坐。而今天,都快十点了,我们跑到北京。在冗长而平静的生活里,我们需要到一个喧嚣的地方去找点什么?到喧嚣的地方去——这是对平时孤寂的自己的一种违背。反正我是如此,有时是需要违背当初的违背的。我想大声说,寂寞与喧嚣都是需要去热爱的,去忍耐的。不是吗?为了对于喧嚣的热爱与忍耐,我们自寻而来——三里屯!一个所谓的提议,已蜕变为目前我们错落的心情与黑影。流浪啊流浪!“流浪”这个词,对于我们三人中间的谁来说,都非常的合适,我在指精神的流浪。一整条街上,应该是除了我们,还是我们——突如其来的我们,有一点沉浸,有一点目空一切,也有一些变态吗?H说,我会周期性倍感孤独的。我说,我也是。女画家抿着嘴笑了。

一个怎样的夜晚,依然没有风,没有树叶与树叶的交谈。一把横躺着的吉他,在一幅广告画上挣扎。我忽然想到,横躺的姿态是否很适合流浪——在火车上,在睡梦中,在这一长排仿佛横躺在大地上的酒吧里……灵魂是否也该横躺下来,为它自己休息,或是记忆?空洞的脚步声,是我们三个人造成的。初秋的气息,还隐藏在夏虫的飞舞里。这时,有一个穿长靴短裙的女孩,从对面走来,我望见了她那不可动摇的清纯,超过了一街的霓虹。我盯着明灭的霓虹,城市由此而变得不那么连贯。酒吧鱼一样地浮动着,直立在酒吧门前的侍者,在招呼来客——里面有座位里面有座位里面有座位……一种和声,起此彼伏。我能听得出来,其中谁的声音稚嫩,谁的声音沙哑,谁的声音带着外地口音。它们一下一下地刺伤着我的神经,我躲闪开那些招呼,我很冷酷是吧!酒吧与酒吧门窗的形式、颜色和灯光,均略有差别。而它们之间没有差别的地方又是什么?酒吧就是让我想来?真的是想来,从我第一次闯入酒吧就有这种感觉,H说像抽大烟。

模糊下去的白天,与突出起来的夜晚,被酒吧拦腰截断。是的!朝前走吧!这是一个可以跟白天那个假惺惺的自己判若两人的地方。H每走过一个酒吧,都扭头往里边看看,我也是。透过玻璃,有的酒吧亮着灯光,有的点着蜡烛。所有的窗户,都有一种向后退去的深陷感。窗户那一边,发生着什么,或结束着什么。或什么都没有发生,或什么也没有结束。H在车上就说了,由他找一个酒吧,找一个最混乱的酒吧!夜气有一点湿凉,我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