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人(第2/4 页)

。”

阿弗抿抿干涩的双唇,上下牙齿不自觉地微微撞着,窘困而无语。

如果景峻知道她做了别人见不得光的外室,恐怕这坚定的誓言会顷刻间烟消云散。

景峻见她沉默,仿佛也隐隐明白了什么。

隔了半晌,他才落魄地说,“……我没用。这么多年,连个秀才都没考中。”

阿弗想安慰他一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从前在那个小山村时,她和景峻是山凹子唯一的两户人家。景峻和他的父母常常叫阿弗来他们家蹭窝头馍馍吃。

那一年科考,景峻背着单薄的盘缠,临走前忽然憋红了脸,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阿弗,等我回来,我要娶你!”

阿弗一愣,随即轻轻笑笑。

她那时尚不明白男女之情。

春去冬来,景峻没有回来。

再一个春去冬来,景峻还是没有回来。

第三个春去冬来,有人传言说景峻在京城考中了功名,娶了美娇娘,应该不会在回山窝子里了。

冬褪逢春,另一个陌生的男人闯进了她渐渐枯萎的生活。

她救了他,跟他走了。

他的名字叫赵槃。

而此刻,景峻却忽然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相见不欢,两人均是一身的落魄。

阿弗苦笑了一声,错过的东西,再也不补不回来。

景峻好像读懂了她瞳孔的波澜。

这张魂牵梦萦的面孔就在他的面前,比他想象中,消瘦了许多,黯淡了许多。从前她脸上那车矢菊般的灿烂的笑也不复存在了。

他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定定地说,“阿弗,我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今后,你跟我走吧。我虽然一幅字只能卖五文钱,但总还能养得起你。”

阿弗细眉弯了弯,手腕却躲开了景峻的触摸。

“不用了。”她说。

她一开始就想错了。男人,无论是穷且益坚也好,矜贵权重也罢,从来都是靠不住的,她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景峻怅然若失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这些年因为废寝忘食地读书,天知道他都错过了些什么。

阿弗郁然的眸子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低低地说,“我该走了。今后,你好好的吧。”

至于这些年他又去了哪,又因为什么没守约,都不重要了,她也不在乎了。

他们各自都帮不了彼此的窘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