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念见状，猛的站起来，担忧的看向寒夙。

“你这孩子，吃饭本就温吞吞的，如此慢都还能呛着。”寒母拍拍她的背，帮其顺气。

寒夙喝了一口水，缓和下来后，剜了曲念一眼。

曲念不大高兴的坐下，继续喝汤，表面沉静，心里想的却是，听话娶不到吗？难道得不听话一些？

***

门“轰”的一声被推开，一股寒风迎面吹来。

坐在桌前的人，因这冷风，瑟缩一下：“怎如此毛毛躁躁的。”

“我堆了一个特别大的雪人，你要不要看看？”曲念站在门口，一脸开心的分享着。

寒夙看向她的手，红了，显然就是在雪地里待了很久，手被冻坏了。

“不是让你回屋待着吗，怎么又去堆雪人了。”寒夙眉头微皱。

曲念不以为然。

寒夙叹了口气，将手炉塞入曲念手中：“暖暖。”

“好。”曲念捧着手炉。

“不冷吗？”寒夙问她。

“还好，不是很冷。”曲念笑着，颇为没心没肺。

寒夙问：“堆的雪人在哪里？”

曲念：“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带你过去。”

说着，曲念在前面带路，寒夙不急不徐的跟在后面，看着前面欢脱之人，心情不由也跟着放松开怀了些许。

来到一处大树底下，树后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雪人，树枝做手，石子做眼睛，还给它披上了白色的衣衫，说不上多好看，但也确实像模像样。

“你看它像什么？”曲念问。

寒夙复而又打量一眼，“像人？”

曲念：“……”

寒夙仔细再看一眼：“难道是什么动物？”

曲念：“这是你。”

“我？”寒夙愣了愣，随后轻笑：“仔细看，倒也有几分相似。”

曲念围着雪人，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这个手，我特意选了很细的树枝，你的手就很细，这个石头，黑色里面带了一点棕色，和你的眼睛也有些像，还有这个……”

寒夙静静听着她的介绍，待到她说完，这才开口：“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个模样。”

曲念摇头：“当然不是，这雪人是按着你的模样堆的，但是我不会堆，虽是按照你来的，但却不及你半分的美，”

“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

寒夙眼波流转，望着她，很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或者，她其实什么也没有想。

走近，拂去曲念肩头落的雪。

“手炉不暖了。”曲念说。

“那回屋吧。”寒夙回。

“不要，”曲念摇头拒绝，然后牵起寒夙的手：“这样就可以了。”

寒夙的手，其实不暖，甚至有些凉，但怪就怪在，牵上之后，竟是比那手炉要暖上百倍不止。

寒夙低头，望着交握的双手。

“我的手，不暖的。”寒夙侧头，看她。

曲念将五指前伸，由握变成了十指紧扣：“那我暖你啊。”

寒夙凝着她，目光柔和：“好。”

曲念眼睛转悠一圈，问：“那我以后，可以经常牵你的手吗。”

寒夙低笑，没有回答，但又胜似回答了。

曲念看着她，喊她：“师尊。”

寒夙嗯了一声。

曲念稍稍站直了身子，一字一顿的换了个喊法：“寒……夙。”

寒夙表情停顿一瞬，随后，嗯了一声。

曲念嘴角咧开笑意，又喊了一声：“寒夙。”

寒夙笑了一下，再次嗯了一声。

曲念连着喊了好几声，寒夙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但却一一都给予了回应。

唤到最后，曲念终于是不唤了。

只是视线依旧黏在寒夙身上，一刻不愿离开，以前曲念也常常这样盯着寒夙，或是偷看或是明目张胆的看。

那时的曲念，看寒夙时，眼神没有太多东西，就是单纯的喜欢看，看着寒夙时，视线也不是很固定，偶尔盯着寒夙的头发看，偶尔又盯着寒夙的眼睛看，时不时眼神又转换到了寒夙今日的穿着上去了。

但今日，和以往不太一样，她的视线固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四处飘散。

她的视线固定在了寒夙的薄唇之上。

眼神灼热而深邃。

曲念：“你之前说，改日咬回来，改日到底是什么时候。”

寒夙浅笑：“你怎么还在纠结此事。”

曲念见她唇角微微勾起，又见她嘴唇因为说话而张合，心中的欲望像是在膨胀，最后到达了顶峰。

几乎是遵循本能一般，贴了过去。

寒夙瞳孔放大，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曲念得到了默许，更是大胆了，揽上她的腰，轻吻她的唇。

依旧是软软的，有些凉的触感。

是曲念所喜欢的，一直念念不忘的，贴上之后，便不愿再松开。

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简单的唇与唇的触碰，只是如此，也足够了。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太阳从乌云之后冒出了头，雪花和阳光融合一体。

冬日的寒风好像也没那么刺骨了，奇异的竟还带了几分暖意。

“这种时候，你得闭上眼睛。”寒夙说。

二人额头抵着额头。

曲念不解：“为什么。”

寒夙：“没有为什么。”

曲念：“可是我想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