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要吗?(2 / 2)

难言之欲 白绛 3331 字 1天前

周道森没打算使唤他。

但碍不住对方心虚,要给他补偿,无微不至的关心着他的一切。

虞贞解开腰带,他也不知这个时候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他对周道森一向激进,就没有不好意思过,可当下周道森在病着,一个很正常的帮助,他就蹑手蹑脚了。

“要我……跟你进去吗?”虞贞耳畔缠上一抹红。

周道森模棱两可地说:“你觉得我可以那我也能勉强可以。”

虞贞顿了顿,跟他进去,伺候得格外体贴。

发烧的人很热,虞贞的指尖轻轻地蜷缩,刮得周道森有点疼。

洗手的时候,虞贞低着眸,周道森也不再打量他,被伺候着洗完手回到了病床上,什么也没再说。

他们在医院里待了一天,期间丝毫没有提起任何不高兴的话题,两个月的时间,彼此都有些微的改变,周道森的穿着不再休闲了,头发也完全梳了上去,端正的面额毫无阻碍地映在虞贞的瞳孔里。

虞贞的头发长到可以用皮筋扎起来,他也那样做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虞贞在镜台上翻翻找找,很不容易找到一根黑色的小皮筋,他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往手里聚,捏在一块,潦草地用手指抓了两下,就将小皮筋套了上去。

周道森洗漱完出去了,留在镜台上的牙刷有一根崭新地插在杯盒里,一整套似乎都是新的,二人一整天没怎么说话,虞贞心里过了无数的揣测,但因为一只牙刷,他就不再多思了。

虞贞把牙刷拿在手里,过了一遍水,周道森洗漱后把镜台收拾得很干净,虞贞好好地端详着这套新的住所,一切都那么有条理,为了节省时间,牙膏也是被放在挤压器里的,只需要按一下按钮就好了,虞贞把刷头放在下面,接了一管标准膏体,倒水洗漱。

他有护肤的习惯,会用些简单的护肤品,这次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有携带,更别说护肤品了,但镜台上却准备得齐全,有洗面奶和霜乳,都是他常用的那些品牌,他跟周道森生活过,知道周道森没那么精致,不用这些,那就只能是给他准备的。

虞贞越发愧疚了,他将洗面奶倒在手里,整个清洗的过程,都在想着该怎么哄周道森高兴,错就错了,管他因为什么,计划分手这件事就是伤到他的恋人了,虞贞只想修复关系,可周道森很少跟他置气,他不太知道该怎么让他高兴。

虞贞洗漱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地,只有卧室的方向是有人的,这套房子精致得周道森早就向他展示过了,虞贞生活起来可以很快适应,比他们原来的公寓还要大,三个人生活起来都完全伸得开腿。

虞贞接受这个新住所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卧室的门没有关,周道森站在书桌前看资料,虞贞从门前窥看了一眼,昨晚就是在那张沙发上他给自己戴上戒指的。

客厅的冰箱里有水果,虞贞拿去洗了,把苹果切了片,在厨房里好一番整理,才端着水果来到了卧室,他把果盘放在桌子上,低声提醒:“你刚出院,不要忙工作了。”

书桌上的资料厚重得难以理清,虞贞大概看了些,许多都是工作文件,还有相关的书籍,另有一袋资料他不知装的是什么,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大概猜测得出。

周道森不听他的了。

他还在继续整理文件。

虞贞也不能妄动他的东西,他和周道森之间有一颗深埋的雷,可能随时会爆炸,虞贞小心翼翼,不去做多余的动作,他来到柜子前,打开柜子翻找什么。

周道森这时抬起头:“做什么?”

虞贞抱着一床被子下来:“我去隔壁铺床。”

周道森拧起眉头。

虞贞将被子抱下来,就不再打扰周道森了,他把被子抱到隔壁,在床上展开,被子刚铺了一半,他就被推在被子里,随后像春卷似的被卷起来,周道森连着被子把人拎回了主卧,扣上了房门。

虞贞挣扎着伸出头来,头发全乱了,他闷闷地探出头,正对着他的腰腹人鱼线明显,周道森只套了一件衬衫,没扣扣子,敞着胸肌,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

他站在床前,低头俯视被子里探出头的人,目光不快。

虞贞抬起眼睛,看见他这么盯着自己,他明知故问道:“你要我们一起睡吗?”

周道森看他手上的戒指,虞贞用戴着戒指的手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小皮筋断掉了,他的头发也散开来,活脱脱的美人面,难分雌雄。

他的问题没有收到答案,虞贞有些没耐心了,他希望周道森有什么说什么,别这么折磨他了,说要跟他闪婚,又不搭理他,戒指都套上了,不应该跟他翻雨覆雨吗?干嘛一整天都不理他。

他就是有脾气,心里有火气,也撒出来啊,晾着他干嘛?虞贞越想越急,索性不问了,站起来就要走。

他被周道森一把掀回床上去。

虞贞气急败坏,睁着漂亮的眼睛瞪着他:“你干什么?你要吵架吗?”

周道森始终不发一言。

虞贞忍无可忍:“你说话啊周道森,我跟你吵啊,你要吵吗?不许跟我冷战,我不要冷战,我可以奉陪你吵架!”

周道森只那么冷静地看着他,每一眼都可以逼疯他。

虞贞破罐子破摔,秋后算账道:“你生气是吗?我也生气!你不接我电话!你接陆平威的电话都不接我的电话,我恨你!你怎么可以不接我电话!”

“我就分手!我就想了,怎么着吧!对,我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盘算着怎么分手了!我早就想好怎么甩你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反正迟早都会分手的……唔。”

周道森忽然伸手把他按了过去。

虞贞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那只手还在用力,虞贞抗拒,拍打他,可是周道森越发用力,似乎要把他按进他的骨髓里,虞贞挣扎的越厉害对方越使劲,十秒钟的挣扎无果之后,他张开唇,伸出舌头,接受了迟到的惩罚。

两个月的积压,不是一张嘴能够抚平的,周道森的眼里含着怒和欲,虞贞的发丝长到他可以轻易地攥在手里,勾缠在指根的发丝在掌心里颤动,熟悉的唇与舌,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口腔,令周道森无心顾及其他,成为虔诚的,专一的,欲望之奴隶。

也许虞贞不会谈恋爱,但在其他方面的本事周道森早就体会过了,他恨虞贞对他的隐瞒,恨虞贞的不信任,恨虞贞要跟他分手,恨虞贞颐指气使,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他已无比用心地在经营这段恋爱,在保全这段恋爱,他恨虞贞要摧毁他的用心,要毁掉他们的关系,要他差点功亏一篑。

可他也疼他,疼他过去如此委屈,疼他身上所有的病痛,他爱他,疯狂地爱着他的一切,爱他到混账的地步,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他想爱惜他,想引导他,想循序渐进,与他岁月长久,可他也好恨啊,恨得现在一股脑只想把他干趴下。

把他干乖了,干怕了,干得再也不敢生别离的心思。

虞贞意会到了,含得有些辛苦,周道森在欺负他,比往时更汹涌了,他吃力地将劲泄给周道森,满脸罪孽的小猫混乱着,一双眼睛里爆发出令人心潮澎湃的渴望和爱慕。

“要吗?”周道森低声问他,指尖贴心地抚去他脸上污秽。

虞贞滚动喉结,痴痴地望着,“要。”

他所有的情绪都化为爱欲,灌溉给那只罪孽深重的猫儿,虞贞是一滩柔情的水,浮沉在激狂的风里。

上海的雨好冷。

虞贞被凿进枕头里,视线一片模糊,只大概看到他们交扣的手,和闪亮的戒指。

周道森的手好性感,好好看,好深,手上的青筋好硬,玛丽猫被摔打在水深火热中,舌尖发麻地叫着:“周哥……”

他被捧过脸,被周道森的舌头入侵,燃烧的蜡烛一般,每一滴蜡液都烫的人神经发麻。

虞贞不肯承认自己有问题,但是今晚他无比感谢且庆幸自己有性瘾,性瘾救了他,否则他一定会死在周道森的身下。

周道森要玩死他,周道森会玩死他的,他的情绪好重,他的爱欲好浓。

呜咽被吞回喉咙中去,被男人吃进他的喉咙里去,虞贞抱着周道森的脖颈,一双眼睛全然丧失了理智,全是对男人的臣服,他试图卖乖来唤醒恋人的一丝怜悯,可换来的只有更残暴地鞭挞。

周道森一点儿也不高尚。

他下流至极。

混蛋又龌龊。

蜷起的脚趾被他的手指硬生生撑开,虞贞夹紧他的手指,足弓挺起,离弦之箭,势不可挡。

他迫切看到上海的黎明,但上海才刚刚进入夜幕。

荡在房间里的只有一道破碎。

软硬兼施都不好使。

小猫含着枕头,咬紧牙关,捧着恋人汗涔涔的脸哭求:“我错了,周哥,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