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跟李策什么关系?(1 / 2)

难言之欲 白绛 3530 字 1天前

虞贞没有想过报复谁。

被李策欺负的时候, 他生起的本能是立刻去跳楼,他深知自己与他们的差距,最多也不过是闹闹脾气, 阴暗地诅咒他们, 从没想过去报复他们。

比如李策,比如贺纹, 再或者是其他欺负过他的人,有哪一个是他真的能够得罪起的?他踏足时尚圈时年龄太小, 无论思想还是体格都不足以使他产生对抗的心思, 长大后,他更是看清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 金主们个个都得罪不起,贺纹又在给他灌输阶级意识,他不敢与之对抗。

他能做的只有逃离, 这已经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泼了一杯酒给金主, 就落到被封杀的下场, 他怎么还敢有其他的动作?让他们坐牢?可能吗?那些人个个来头非凡,即使证据确凿, 又有哪个律师敢不知死活地为他辩护, 同时得罪这样多的大人物?他最明白潜规则了, 他也不对警察抱有任何幻想, 权利与地位决定一切。

他恐怕死在警局的门前,也会被拖走丢掉,第二天报个意外身亡的下场,除此之外, 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了。

虞贞很小就明白的道理,因此他从未想过报复谁, 承受不了从高楼一跃而下,都不会想着去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他还有父母,他不是一个人。

即使父母没那么爱他,但生养之恩无以为报,他不拖累他们,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虞贞深思熟虑后,给出了他顾忌颇多的答案:“不会痛快。”

周道森耐心地询问:“为什么?”

虞贞揽住周道森的脖子,和他呼吸相互喷洒,目光对接,无处可逃,“会害了很多人的。”

周道森捧起他的脸蛋:“我问的是你痛不痛快,高不高兴,没有让你考虑别人的处境。”

虞贞摇摇头,否决道:“不,那样我也不会痛快的。”

他察觉出了周道森要做什么,认真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这么做,真的,我想好好跟你过日子,他们……他们也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要去得罪他们。”

周道森从虞贞眼里看到些微的恐惧,虞贞不担心自己会如何,他担心的是周道森为他而得罪权势,日子在一点点变好,不该节外生枝,做出会破坏当下和谐稳定的事。

“周哥,”虞贞抚摸他的耳朵,声音柔和下来,“求你了,你爱我,我知道,但是那些事都过去了,千万不要去翻旧账,我们得罪不起那些人的,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在他们面前只是蝼蚁,不要去碰他们,好吗?”

周道森不语,他感到那儿更紧了。

虞贞全然没有享受的意思了,被周道森一句话吓住了,周道森不说话就是一种态度,虞贞皱起眉头,强硬了起来:“不许翻旧账,不许跟他们对抗,不许让他们坐牢,我不是在保护他们,是在保护我们,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强,你能做到,可是万一呢?我不要那个万一,我也不要那个公道,我只要你好好的。”

“周道森,我是好好的,你看着我,我完好无损,他们不过用镜头……霸凌了我而已,他们摸过我而已,我是男人,摸一摸有什么关系?没关系的,我四肢健在呢,不要得罪那些畜生,他们惨无人道,没有人性,不要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周道森,你听到没有?”

虞贞的语气焦急,迫切地要一个答案,要周道森的肯定。

周道森的力道大了,夹杂两分不爽和恐惧后的爱别有一番滋味,片刻后,他停住不动了,双手压住虞贞的脚踝,狠狠按着,虞贞接下他的狂热,同样也脏了周道森的腰腹。

他低下头,脸上情欲与忧心交杂,眉眼绯红,强硬和示弱同时存在,虞贞口吻是命令的,不可商量的,神情却是恳求的。

他趴在周道森的肩膀上,周道森没有答应他,也没有否定,虞贞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压在他耳边说:“听我的话吧,就一次,就这一次,周哥,我现在很满足,我不需要那份公道,我只要你和我好好的。”

虞贞闭上眼睛,拥紧周道森,自说自话似的:“你不说话,就是答应我了,答应我的事不能食言,我当真了。”

周道森不回应他的话,只用手抚摸虞贞的脑袋,这个休假日本该是轻松的,由着这个问题,氛围不自觉地沉重了起来,虞贞对着周道森说甜言蜜语,在晚上相拥而眠时总算听了周道森说了一句。

“嗯,知道了。”

虞贞倍感轻松,握住周道森的手,跟他规划未来,这晚上多弄了几次,像是某种发泄似的,彼此索取。

假期之后,虞贞回到公司。

李策再也没有出现过,代理秘书也离开了,现在,他成为了老板唯一能使唤的人。

唐绘依然不让他接触过多的机密,虞贞随行在他身边,谈生意也会在他身边,可基本都是谈成的时候了,他也根本掌握不到所谓较为重要或者秘密的谈话。

他不关心。

唐绘永远不信任他也没关系,虞贞只是要这份工作赋予他体面的外表,他没想过从这份工作中提升自己,跑腿儿的活儿不需要脑子,表现得笨蛋一些老板还会更放心,虞贞艹笨蛋美人的人设艹了半个月,笨手笨脚的,却也没人说他。

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随着时间流逝了,虞贞学会了摸鱼,唐绘不用他的时候,他就在办公室里偷摸摸地学习英文语法,掌握除了中文之外的任意一门语言都是自身能力的一种提升,是好事,虞贞学得上心。

王宝书的婚礼快到了,虞贞学习之余,抽时间去看了礼物,结婚礼物该用点心,在一大堆推荐礼物当中,虞贞看的眼花缭乱。

他比较满意的是百喜图和黑胶唱片机,一个是祝福意义,一个是实用主义,虞贞犯难,发给了周道森。

请他给出参考答案。

周道森怕是在忙,隔了几分钟才回他。

–你更倾向哪个?

–都想要,唱片机贵一些,更实用些,但结婚是不是更讲究意义?

–新娘那边会收到不少意义性的礼物,大家都奔着意义,送的礼物大概会重复,我个人建议选唱片机,这种东西你不送,他们平时可能不会买的。

周道森的意思很明确,礼物应该送对方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虞贞觉得蛮有道理,他不再犹豫,选择了唱片机。

–你在忙什么呀?

–我身上还会有别的事吗?

虞贞想想,也是,周道森除了跑案子就是跑案子了,今天的上海在下雨呢,他抬头看了眼窗外。

–注意保暖,别受寒了。

–你才是,老板没折腾你吧?

–他最近可能要出差,在忙,我很少被使唤。

–嗯,轻松点也好,我晚上过去接你。

虞贞得到这份工作之后,周道森倒是也来接过他几次,他不需要,但也是乐意的。

–好,我今天想去上回那个餐馆。

–我知道,带你去。

虞贞都没说是哪个,周道森就答应了,他感到满足,叮嘱周道森在外面注意安全,两人就此打住了。

虞贞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征战英文的路还有很长,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在这时,唐绘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站在门口,叼着雪茄,说道:“开车,出门。”

虞贞将手上的资料合起来,提起钥匙,随时待命的他,立刻做出了行动。

唐绘这一次出门不是去谈生意,而是来到了一个搏击馆,虞贞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兴趣,让他更惊诧的,是唐绘不止是来当观众的,还是来打拳的。

整装待发,唐绘站上拳击台,对露出异样目光的虞贞说:“怎么,不敢相信我会玩这个?”

虞贞笑笑:“意外而已。”

他突然想起了,周道森好久没有玩拳赛了,他除了是个律师,还是个能力强悍的拳击手,跟唐绘挥得那两下不同,周道森是专业级别的。

唐绘递给他一个拳套:“试试吗?”

虞贞想告诉他,他会玩,不是新手,可在老板面前还是别太卖弄,他婉拒了。

“我看唐总您打就好。”

唐绘对他的恭维视若无睹,在拳击台跟人练了起来,当老板的心血来潮,来拳击台上发泄压力,正常不过了。

暴.力也是一种美学,想不通的事,烦恼的事,憎恨的事,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拳击赛,比什么话疗都有用。

虞贞暗戳戳地想着周道森,他忙得没有再玩过拳击,他记得周道森说过,他是喜欢暴.力的,于是下定决心,把今晚的饭局改成来搏击馆发泄吧,他觉得他的男朋友或许需要这个。

唐绘耍得大汗淋漓后,才从上头下来,虞贞过去伺候他,帮他接手套,狗腿的什么似的。

这期间,唐绘突然说:“你跟李策什么关系?”

虞贞忽地一愣,立马又毫无破绽地说:“没关系啊。”

唐绘挑眉:“我觉得他挺关注你的,还在我面前为你美言了两句。”

美言?李策?为他?

虞贞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唐绘的表情捉摸不透,虞贞继续扮无知:“他说了什么?”

唐绘说:“说你是个听话的小孩,让我照顾照顾你,说你是他的弟弟呢。”

虞贞懒得揣测李策的心思了,他否认道:“不是,我跟他没关系,应该是跟唐总您开玩笑呢吧。”

唐绘说:“他从未替谁说过话。”

坚定地认为二人有什么,唐绘的目光探究,虞贞讨厌那样的眼神。

于是再次否定:“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哥哥,是独生子,之前从未见过李先生。”

唐绘不再问了,他盯着自己摘下的手套,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虞贞可以多方面解释那个笑容,那笑容让他极其不舒服。

搏击馆玩了之后,唐绘自己回去了。

他告诉虞贞可以下班了,并让他着手准备后天去杭州出差的事,虞贞应着,开车回了。

周道森没能成功来接他,虞贞先一步回到了家,静等周道森下班。

他和周道森在上海的住处没有太多人知道,具体地址更是少了,不过今天还是有人登门拜访,也是个律师,虞贞不认识,对方抱着文件来找他的男朋友。

“他不在,还没有回来。”虞贞打量着对方,“你是?”

钟韦用同样的目光审视他:“同学,告诉他我来过了,等他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