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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的薄荷 听鹿 25405 字 1天前

第51章 51 玻璃公主。

要舍弃咖啡店现在的位置, 书荷还真是有些心疼。

当初很不容易找到的好地方,现在换位置,说不定还会丢掉一些客流量。

但没办法, 到月底咖啡店就必须关门, 这两天景屹都陪着她到处跑选店铺,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秦桃联系了书荷, 她愿意继续做店长。

这让她疲惫已久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但说实在的, 之前的店铺有些小, 这次干脆选一个面积更大的, 两人连轴转了两周,最终敲定市图书馆附近的一个店铺。

合同一系列都签好, 书荷顺便问了房东有没有靠谱的装修公司推荐。

经过这些天的沟通,房东也瞧出她是一个爽快却细致的姑娘,将自己知道的装修公司推荐给她, 但选择哪一家还是由她自己定。

说完,她不由看向她身边沉默不语的男人,长得很帅,就是个闷葫芦,什么意见都没有, 书荷问什么他都应。

她可见过太多了经营店铺的小夫妻吵吵闹闹,这么乖顺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她不由乐呵了, 将钥匙塞给书荷后, 调侃了一句:“听女朋友话的男人有福气,小伙子,你福气在后头勒!”

景屹还在心里琢磨着晚上是做糖醋排骨还是莲藕排骨汤,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他怔愣一秒, 转而看向书荷,只见她唇角轻翘,清亮的眸子里勾着几分看热闹的笑意。

景屹心底一阵雀跃,才刚嗯了声,房东是过来人,又提醒了一句,“但全是你女朋友一个人在操劳也不行啊,小伙子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不会。”

“”

书荷倒是没怎么在意房东的话,从店铺出来后,两人又去了超市,直到回家,她才注意到身边这人异常的沉默。

很不对劲。

她这会儿已经忘了房东说过的话,还以为是他腿不舒服,便让他赶紧过去休息。

景屹才刚将排骨洗好,闻言,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眼睫低垂,闷闷道:“我没事。”

书荷本想再说点什么,只见他抬起眼,“你去休息吧,做个饭我还是可以的。”

“”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也没走,就这么在他身边洗好水果,又喂到他嘴边。

等他条件反射地顺着她的手咬住水果时,眉宇似是拧了一下,就这么神色淡淡地咬着,可看上去莫名有些懊恼。

书荷心底无奈地叹了声气,却也没多说什么。

等吃饭的时候,她咬了一口排骨,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好好吃,完蛋了,我的胃被你养刁了。”

除非特殊情况,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他做饭。

在她夸完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松了些,却总是往她碗里夹菜,狠不得把所有的都塞她碗里。

书荷看着小山似的排骨,默默叹了声气,却还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以至于饭后半小时了,她还是有些撑。

“要不要出去散步?”

她突然提议道,景屹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两人是去沥棠大学逛操场,这个点正好有大一的同学要去教室上晚自习,一路上许多人,他们混在人群之中竟不觉得突兀,又或者,别人根本没注意到两人。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来走操场。”

上大学的时候,她忙着兼职打工,除了体测或者上体育课,基本没来过操场,更别说这样悠闲地散步了。

景屹嗯了一声,他那时也是,没事就去找她。

这个天气的晚风不会冷,操场上有许多牵着手的情侣在走路,也有跑步的,看台上还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的学生。

“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

她琢磨了一番,没用又字,语气在不经意间带了些诱哄的意味。

她偏头去看身边的人,操场若隐的昏暗光线折射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处,只见他垂着眼睫,明明没什么表情,她却瞧出了几分闷闷不乐的感觉。

“没有。”

他否认了,但注意到她的目光,他顿时挫败地垂下眼:“我不知道能帮你什么。”

书荷虽然隐隐猜到了,但等到他自己说出来,还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只是觉得想要听话一点,反正他和书荷在一起,她更重要。

但是房东无心的一句话,成为了他的一道心结。

他知道这些天她很忙,他仔细想了想能够帮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他什么也不会。

找房子,找装修,他都不知道怎么帮她。

他渴望她能多宠多爱自己一点,却又矫情觉得,自己很没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出钱。

再或者她累的时候抱她,给她按摩。

还有就是每天做些她喜欢吃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而书荷什么都会

“谁说我什么都会?”

晚风吹得她头发有些乱,她抬手捋了一下,另一手还和他十指相扣着,清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漂亮:“我不知道怎么哄我男朋友啊。”

他的脚步顿了下,目光相撞,似是有什么一点一点地敲碎了他别扭的不安。

“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一直觉得,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恋人。”

她的话让他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却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听着她说。

“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去对一个人好,也不知道怎么去回馈别人对我的好。”

所以在大学的时候,她都是学着景屹的模样反过来对他好。

但她的爱,似乎笼罩一层保护的玻璃罩,对待他,她还是保留了几分。她也不想欠他,所以当时景屹要为她做点什么,她总是抗拒。

因为她潜意识中觉得,没有一个人会永远为你留下来,爱是最不可以相信的存在,说不定哪一天,又只剩她自己在雪地里了。

所以她为自己留了一把伞。

可他离开后,她发现这把伞根本没用。

景屹才是她的伞。

而重逢后她才知道,她也是景屹的伞。

而这把伞,不需要多么的漂亮,也不需要多么坚固。

她会下意识地将伞倾向他,他也是。

她固执在意的平衡、保护罩好像都不重要了,也没有什么固定的评判标准去说,怎么样做一个恋人才是合格的。

若是严格来讲,景屹才是她的标准,他是她唯一的恋人,无论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是她的恋人。

她知道他现在还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不为她做点什么,就配不上她,也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但她想说——

“景屹,我要的不是十全十美什么都会的智能天才,而恋人这个词,是因为你,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景屹的心脏在发热,他知道自己很矫情,总是不受控制地想着这些东西,总是担心自己不够好。

但是听到她这样说,他还是很没出息地鼻子一酸。

明明她这么温柔。

或许就是因为她温柔,她这么宠他,将他所有的矫情都抚摸彻底,让他愈发依恋她,舍不得她,爱她。

她怎么对他这么好。

他这么矫情,她都愿意哄他。

但她说过,她只会哄他。

景屹感受到不受控制的酸涩,他眨了眨眼憋回去,干巴巴地岔开话题:“今天的排骨好吃吗?”

这委屈的鼻音书荷都听过无数次了,但她还是很给面子当作没听出来,嗯了一声:“好吃,但我真的吃撑了。”

她摸了摸小腹,这两天吃得实在太好,却没怎么锻炼,她不由开始担心:“我觉得我可能长胖了。”

景屹牵着她的手在不知何时来到t?了她纤细的腰肢处,就这么搂着她,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摸了下。

“不胖。”

书荷扫了他一眼,“你这是对我有滤镜。”

景屹皱了皱眉,真诚道:“真的,一点都不胖。”

他说着,看向她的双腿。

这两天他们到处跑,她偶尔会不自觉地去锤腿,又想到和好以后她一直没让自己抱起来过。

以前他最喜欢抱着她,任由她的双腿缠在他腰间的模样。

“你累不累?我背你?”

书荷摇了摇头,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行,你累了?那我们回去?”

“我不累。”

他下意识道,书荷懒懒打了个哈欠:“回去吧,好困。”

往回走的时候,身边还路过许多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一边摇着手机,估计又在完成什么校园跑。

书荷不知想起什么,噗嗤笑出了声。

景屹疑惑地看向她,只见书荷示意了一下他们:“这事儿我们以前也干过,忘了?”

“”

他慢吞吞地想起来了。

书荷那时候身兼多职,其中包括帮一些懒得校园跑的同学完成任务。

校园跑有bug,是可以骑着自行车摇手机完成的。

书荷那会儿每天六点起来骑自行车,虽然很困,但也算是当成锻炼身体了,还能赚钱。

景屹知道后,每天都和她一起,但是他不会骑自行车。

第一天的时候,书荷骑自行车,他就在旁边跑步。

男生气息很稳,书荷有意让他自己放弃,稍稍加快了些速度,他都跟了上来。

骑了一小时,等结束后,他满头大汗,却依旧黑眸亮亮地看着她:“学姐,明天你还来吗?”

“”

书荷就没见过这么执着,又有些傻的人,但许是因为骑自行车的时候有意折腾他,导致她觉得莫名愧疚,就这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男生瞬间笑了。

等到第二天他出现时,书荷发现他已经会骑自行车了。

触及她疑惑的目光,他自觉解释道:“昨天晚上我练了一会儿。”

书荷哦了一声,“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没关系,是我想学。”

“”

但现在回想起来,书荷心底浮现一丝愧疚,那会儿不知道他腿不好,还让他跑这么久。

这人也是傻乎乎的,跟着她的自行车跑了一小时。

景屹倒是没觉得什么,他那一个月的腿确实很疼,但他没打算和她说。

等回到家,书荷先去洗澡。

出来以后,她懒洋洋窝在躺椅上刷手机,一直到他洗完也还没吹头发。

景屹自觉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目光却无意间瞥到了她的屏幕。

她给一个男生点了赞。

这男的名字还有些眼熟。

他眯了眯眼想着,思绪有些放空,直到书荷轻轻嘶了一声,他懊恼地回过神。

“抱歉抱歉。”

书荷噗嗤笑了声,转头看他:“这么紧张干嘛?不疼。”

他揉着她的头皮,诚实道:“我走神了。”

“怎么了?”

这躺椅不够宽敞,两人坐着有些拥挤,即使她现在坐在他身上。

“你和这学长关系很好?”

他说了一个名字,书荷眨了下眼,她记得,刚才还点赞过他的朋友圈。

“一般吧,怎么了?”

景屹回想起大一开学那会儿,她对那学长笑得格外灿烂,灿烂到刺眼。

那时候他以为,她喜欢这种类型的。

书荷被他的话噎了半晌,她无奈道:“什么呀。”

那会儿部门每个人都有任务,她送出了最后一张报名表,可以提前退场了,将一叠东西交给部长的时候,纯属是因为要下班了太开心而已。

谁下班能不开心啊?

“”

景屹唇瓣微张,显然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

书荷忍着笑,“我刚才点赞是因为他好像参加什么俯卧撑比赛获奖,那个奖杯看上去是手工画的,觉得挺有意思就赞了,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

但显然,景屹的脑回路非常不同。

他敏锐抓住她说的什么俯卧撑奖,又回想起她将他当个玻璃公主似的,担心他哪哪不行。

他的表情突然有些认真:“你要不要看我做俯卧撑?”

书荷:“?”

她没明白话题怎么到俯卧撑上了。

不仅如此,他还热情邀请她和他一起做俯卧撑

很快,坐在他后腰的书荷,随着他的动作心脏一颤一颤的。

虽说她诚实不受诱惑地摸了摸他的肌肉,却还是有些担心:“累不累?别做了?”

“”

因为这六个字,原本想再做一个就结束的景屹,又沉默不语地加了六个。

第52章 52 摇摇车。

在沥棠又待了一周, 装修的事情交给秦桃,两人这才回青雩。

回去的时候书荷问他:“我们应该不怎么经常过来,房子就这么空着吗?”

景屹嗯了声, 他和书荷的家, 不想让别人住,大不了找人定期过来打扫。

书荷也只是随便问问, 等回到青雩, 两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去领证, 而是先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

她对日子其实没有太多讲究, 但是景屹好像挺迷信的,一定要选一个吉日。

领证前, 他去了一趟公司。

梁栩手头上有一个邀请,是一位顶流歌手邀请他做演唱会嘉宾,他想问问景屹本人的意见。

听完之后, 他沉默了许久:“他为什么会邀请我?”

这个歌手,出道二十年,一直处于华语乐坛的巅峰,每次演唱会座无虚席,有多少艺人想攀都攀不上。

他不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创作人, 能够这么幸运,恰好得到对方的邀请。

梁栩对于他这妄自菲薄的态度很不满, “什么叫你这么个没什么名气的创作人?大哥, 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摇钱树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景屹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人依旧满脸无辜:“而且人家早就很喜欢你写的歌了。”

这他确实没有撒谎,这位歌手之前在采访时,确实有提到他欣赏的一位创作人, 就是乞山京。

至于这次演唱会嘉宾,也的的确确不是对方主动的。

是梁栩在应酬的时候遇到了那位经纪人,两人聊了一会儿,他主动提起了那位艺人的演唱会。

那经纪人也是个精明的,他笑着说:“那我回去问问他。”

说实话,梁栩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但在第二日,那经纪人就联系他了。

出席演唱会对于景屹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一来是这位歌手无论是名声还是人缘都极好,与他合作,对景屹来说或许能破解一些谣言。

之前的事虽然已经澄清,但还是有些人在揣测他,这些对于他未来的发展都不太好。

还有一点,许多人只知道乞山京的名号,不知道景屹唱歌也是专业的。

当初就是因为看中他的歌喉才选择签他,说不定这一活动结束,能接到更多的商务,一些观望的艺人团队也有可能合作。

作为景屹的老板兼经纪人,梁栩当然希望他能越来越好。

景屹知道,这件事他背后一定出了很大的力。

他沉默良久,就当梁栩以为他要拒绝时,男人垂着眼睫,淡淡说了声谢谢。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答应了。

这人真是,连道谢都这么要面子。

得到他的肯定,梁栩像是解决了什么大事儿,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神清气爽地和他一起往外走去:“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小姨送了我们两箱大闸蟹,咱们可以聚一聚?”

“不行,明天没空。”

“嗯?”梁栩整理着袖口,奇怪地看向他:“你要干啥?”

他一天到晚,除了书荷就是写歌,还能忙什么?

景屹语气难得上扬:“我和书荷明天去领证。”

梁栩惊了:“证?结婚证?”

景屹溢出一丝轻哼,“不然呢?离婚证?”

“”

梁栩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们这么快就领证?不是才和好没多久吗?”

景屹顿时有些不高兴地睨了他一眼:“谁规定必须谈多久才能领证的?”

梁栩摸了摸鼻子,但还是有些没回过神:“你去见过她家长了没?”

他的话让景屹陷入沉默,梁栩是过来人,极有经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得去见见她父母吧?好歹是人生大事,瞒着她爸妈可不行。”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件事,顿时,他有些烦躁:“知道了。”

梁栩就当作没看见他沉沉的脸色,给他传授着经验,该怎么讨好岳父岳母。

以这小子木讷的性子来t?说,见了书荷的家长,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他说这些的时候,景屹难得没有反驳,垂眉敛眸,偶尔拧下眉,像是真的在听他讲。

直到他说完,梁老师期待地看着他,景屹系好安全带,那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起伏:“虽然明天没空,但大闸蟹可以今天给我。”

梁栩:“”-

书荷一回到家,就发现了那一箱的大闸蟹。

她有些惊喜:“你今天不是去公司吗?怎么还买了蟹?”

景屹洗了洗手,微微弯下腰让她亲自己。

“梁栩送的。”

书荷噢了一声,“早知道这样的话,你怎么不来店里?正好有新品,还可以让他带回去给倪穗尝尝。”

“他自愿送的。”景屹满脸无辜,大闸蟹差不多熟了,他全部捞起来,书荷也迫不及待地坐在了餐桌前。

现在还没有到大闸蟹的旺季,但梁栩送的这箱味道还不错。

景屹慢条斯理地将蟹黄挖到空碗里,他状似无意道:“要不,我先去见见你父母,再去领证?”

这蟹腿有些难弄,书荷没有看他,“怎么突然提这个了?”

见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要带自己回家的意思,景屹沉默两秒,语气听不出异常:“就是想着结婚大事,他们毕竟是你父母。”

书荷原本想的是,领完证再带他回家,因为按照书华的性子,指不定要怎么冷脸。

她动作慢了下来,“你就不怕他们棒打鸳鸯?”

他低着头,闷闷道:“打就打吧,要是打完就能同意也行。”

“”

这哪是棒打鸳鸯,这是棒打他一人。

书荷有些无奈,她摘了手套道:“景屹,我不愿意让你受委屈。”

上次打电话,他听见书华的话都委屈了这么久

景屹摇了摇头,难得没有撒娇:“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但我不想让你这么草率地和我结婚。”

她和他不一样,至少现在,她的父母还是会关心她的,这是礼貌,也是尊重。

他这般执拗,倒让书荷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讲理的。

“但我们本来明天就可以去领证咯?你不是一直想要名正言顺的身份吗?愿意等?”

“嗯。”他点了点头,故作轻松地一笑:“反正我只会和你结婚,迟早的事,不是吗?”

“”

现在这一脸乖巧善解人意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沥棠那会儿,每天都要问她是不是真的结婚的人是谁。

甚至一回到青雩,他就找出自己所有的证件交给她了。

书荷也不戳穿他,很快,她的面前放着满满一碗蟹黄。

蟹黄拌饭确实好吃,眼见他又开始弄蟹腿肉,书荷干脆给他喂了一勺,没一会儿碗里又有一堆剥好的蟹肉,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半箱的大闸蟹很快被吃完了。

吃完饭,书荷拆开新买的体重器,一上称,天塌了。

她这个月足足重了五斤。

五斤是什么概念

景屹拿着洗好的水果出来,见到的就是她这般有些崩溃的模样。

“怎么了?”

他喂了一块切好的哈密瓜到她嘴边,书荷竟然有些嫌弃地拒绝了:“糖分高,不吃。”

“?”

直到看见那拆开来的体重秤,他才明白过来什么。

他搂住她,大手摸了下她的细腰,“一点都不胖。”

书荷拍了下他的手,有点迁怒的意思:“要不是你每天烧这个烧那个,我怎么可能吃这么多?我以前可是个很节制的人,所以你的话没有一点参考意见。”

“”

景屹被骂了一顿,默默重新搂住她的腰,脑袋嵌在她的颈窝处,黏黏糊糊地撒着娇:“我真的觉得不胖,每一处都好到完美。”

“”

书荷被他闹得很痒,这人像是黏在她身上了,怎么也推不开。

“反正,从明天开始我要减肥,你少做这么多好吃的。”

“”

“你听见没啊?”她戳了戳他,却被他牵着手咬住了那根还来不及收回去的纤白手指。

“你真是小狗吗?”

咬人的小狗逐渐换了位置,轻轻咬着她的锁骨:“是未来老公。”

“”

书荷瞬间笑得花枝乱颤,这人也没面上看起来这么淡定,已经给自己冠上未来老公的称号了。

景屹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书荷捧着他的脸,笑盈盈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我未来老公,真的好可爱。”

“”

从她口中听到老公两字,景屹心口一阵酥痒,突然有些后悔了好想明天就领证。

但是到了晚上,他还是装作无意地问她为什么没有提起过回家的事。

书荷此时实在难以集中注意力,她慢吞吞地吃着剩下半截,因为有些撑,她忍不住坐起身体滑出来了一点儿,却被他抱着腰又摁了下去。

直接顶到。

她的指尖嵌进他的背脊,费力地想着他问的问题。

问了什么来着的哦,为什么不带他回家。

“我”才说了一个字,她呼吸一乱,断断续续:“我跟我家里人关系不好,你不是知道的吗?”

他正在作乱,掌心嵌着软绵绵,嘴里也咬着软绵绵,闻言不由一笑:“姐姐,你也挺叛逆的。”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书荷轻哼出声,那慢吞吞的,轻微的进出声像是两人的背景音乐。

她或许不知道,在床上告白,是一件类似点火的事情。

感受到他逐渐沸腾的兴奋,书荷忍不住也咬向他。

这样跪坐着他,还让她来一上一下的姿势,真的很累!

“你快点!”

书荷的好脾气总会在这种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摆明了是不想出力气了。

他闷闷一笑,很听话地一撞。

“”

激烈的摇摇车结束。

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将人抱了起来,书荷也挺无语:“你有力气没地方发是不是?”

抱个人都能这么开心。

景屹看着她餍足的模样,像只优雅漂亮的波斯猫,几缕湿发粘在脸上,瓷玉般的皮肤还透着些红。

“嗯。”他乖巧承认,将人抱进浴室后,他心念一动,凑过去亲她:“姐姐,我真的好爱你。”

书荷的唇有些发麻,但还是慵懒地回应着他。

亲了一会儿,他的唇水盈盈的,乌黑的眼里分明还蕴着未散去的情/欲。

她不由笑了笑:“你知不知道在做完后说爱你,是一件很渣男的行为。”

他有些懵地眨了下眼,随即蹙眉,显然是不知道的。

书荷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她圈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亲他。

“骗你的。”

“我也很爱你。”

第53章 53 我已经不是残疾人了。……

书荷提前和姚清说了一声, 打算周日的时候带景屹回去。

夜里,书荷迷迷糊糊醒来,身边的人却不见了。

她套了一件外套, 推开工作室的门, 也没瞧见他。

她心跳倏地漏了一拍,睡意也消失了大半, 最后在阳台看到了他的身影。

昨天刚下过一阵大雨, 刺骨的冷风从薄薄的衣服里吹了进来, 书荷的心稍稍落了下去。

“怎么在这?”

“你怎么出来了?”

两人的声音于冷薄的空气中相撞, 他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屋内走去。

他的手冷得厉害,书荷拧着眉帮他暖手:“睡不着吗?”

等回到床上, 被窝里的暖意还未散,他嗯了声,窘迫地诚实道:“有点紧张”

书荷摸了摸他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 “别紧张,我在呢。”

景屹无声地蹭了蹭她的脸,之前因为他的腿,书华就很有意见。

在想到她之前的相亲对象,她身边有很多优质的男人。

“我们景屹也很好啊。”她忍着困倦, 漫不经心地夸着他:“尤其是长得帅,我当初可就是因为你的脸才有了一丝动摇的。”

“”

景屹忍不住弯了下唇:“那要是还有比我长得更帅的呢?”

书荷眼角沁出了困倦的泪花, 她极为熟练地哄着:“长得比你帅的, 又没有你的厨艺好,也没有你这么会撒娇,唱歌也没有你好听,哭起来也没有你好看。”

本以为他听完会高兴,谁想到热烘烘抱着她的人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所以姐姐,你觉得谁比我帅?”

“”

书荷闭着眼,敷衍地揉了揉他的黑发,装作没听见似的:“好困,t?快点睡觉,乖点。”

“”

景屹没有再吵她,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陷入困倦。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他沉默寡言,唯独一直紧攥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绪。

等回到家,书荷牵起他的手,他才木讷地回过神。

“别紧张。”

“嗯。”

本以为只有父母在家,谁想到家里来了好多人。

除了爷爷奶奶,还有书荷的小侄女一家。

她明显感觉到和自己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紧了些,她安抚地捏了捏他,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姚清他们。

“怎么都来了?”

趁着他们不注意,她悄悄问姚清。

姚清迟疑了一下,“毕竟你说了是要结婚的对象,总要家里人给你把把关。”

书荷拧了下眉,只见坐在沙发上的景屹维持着浅笑,爷爷他们问什么,他都乖巧答着。

“你的腿,现在是什么情况?”

奶奶的语气其实挺和善的,但书荷心跳下意识一紧,她看向了景屹,男人平静地回答着问题,听不出一丝异常。

坐在边上的书华从头到尾都是淡着脸,书荷心底的那一丝奇怪突然得到了答案,爷爷奶奶为什么会来,估计是他喊来的。

“妹妹,你不是说想喝奶茶吗?让姐姐带你去好不好?”

他们有意支开他,书荷拧着眉,正想拒绝,景屹乌黑的眼眸看向她,轻轻弯了下唇,像是在让她放心。

书荷没办法,牵起小侄女的手往外走去。

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景屹蜷紧的手心出了一层汗,正要说什么,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书华开口道:“之前因为你的关系,我们荷荷被迫上了热搜,网络上还有很多人骂她。”

景屹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他喉间一滞,垂下眼睫,有些艰涩地嗯了声:“对不起叔叔,这件事,是我的错。”

书华冷哼了一声:“你的错?你要真的知道错,就应该离我家书荷远远的!”

“我之前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每一个都很优秀,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你。”

“我问问你,你哪一点比得上?”

“你们在大学谈恋爱我没意见,但结婚可不是玩笑话,我问你,你能给我女儿保障吗?你能让她一辈子幸福吗?”

书华说这话的时候,姚清,包括爷爷奶奶他们,脸色都有些严肃。

许是因为他与姚清就是这么匆忙地结婚,他们知道这样的家庭有多么脆弱。

他们知道自己愧对女儿,这时候的弥补好像都已经无济于事,但他们还是不希望她和景屹成为第二个他们。

更何况,书华对于他这种半个脚踏入娱乐圈的“艺术”人本身就存在偏见,总觉得他们的工作不靠谱。

景屹平静地听他说完后,将手机里的文件放到几位长辈面前。

“叔叔,阿姨,这是我所有的财产证明,我已经找律师进行公证,如果我在婚后有什么对不起书荷的事,我净身出户。”

一瞬间,姚清看向面前年轻的男人。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多谄媚、慇勤的模样,语速平缓而认真地说了一个数字,让几位长辈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目前创作一首歌的费用,我所有的钱财都会交给书荷,名下的两套房也会转到她的名下。”

书家到底只是普通人,虽说书华失业前也是个经理,年收入也有三十万,但听到景屹一首歌就超过了他的年收入,他也不由多看了男人一眼。

“我知道您还担心我的腿。”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您放心,我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能走,也能跑,我已经不是残疾人了。”

亲口说出残疾人三个字,书荷的爷爷奶奶其实已经心软了。

景屹站起身,几位长辈仰着视线看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小伙子是真挺高。

景屹沉默地向他们鞠了一躬,他说:“我与我的家庭也已经断清关系,也不会再有人能够利用我来伤害她。”

“各位是书荷的长辈,我真诚地希望,在我们的婚礼里,能够得到各位的祝福。”

“书荷对于我而言,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给小侄女点了奶茶,小姑娘又撒娇想要去公园玩。

书荷只好带着她过去,拿着两杯奶茶坐在边上看着她,思绪却有些走神。

以书华的性子,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她顿时有些焦躁,正想带小姑娘回去,扫了一圈却没有瞧见人影。

围在滑梯旁的一些小孩不见了,此时叽叽喳喳地拥在另一处,书荷心底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匆匆跑了过去,只见一群小冬瓜脸上都有些慌乱,见她这个大人过来,纷纷拉着她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湖——

一个身影正在挣扎,掀起了不小的水花。

书荷心底一惊,隐约觉得那粉色的身影有些眼熟。

她什么也不想地跑了过去,跳进湖里将那小孩捞起来。

不是她的小侄女,小姑娘见有人来救她,一边咳着,死死抓着她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

书荷虽然会游泳,但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儿在冷水里还是有些费力。

终于爬上岸,她已经失去了力气,耳边嗡嗡的,很乱,有大人的声音,也有熟悉的哭声。

“哎哟我天呐!快叫救护车!”

“宝贝你没事吧?怎么会掉湖里?”

“我只是去捡球妈妈我好怕”

“我的天小姑娘你不要紧吧?”

有人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逐渐听不清声音,在晕过去之前,书荷除了看到了小侄女红红的眼睛,还看到那个落水的小姑娘,被她的妈妈紧紧抱在怀里

书荷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除了眼眶红红的景屹,书华他们都在。

她吃力地坐起身,景屹往她身后放了一个靠枕,她向小侄女招了招手,小姑娘瞬间瘪着嘴过来,显然也是吓坏了。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她问。

姚清拧着眉:“吓坏了,身体倒没什么事。”

她这么一问,几人不由开始埋怨。

那湖距离公园有一段距离的,小孩是为了捡滚远的皮球,一不小心跑远掉进了湖里。

听说很早之前住户就要求把那湖围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安排。

用书华的话来说,估计是资本家不想花这一笔钱。

书华说完,看着面色苍白的书荷,忍了忍,还是说了两句:“你说你,一个姑娘家,自己身体也不好,万一自己赔进去怎么办?”

“还不如找附近的保安。”

书荷听完他的话,脑袋阵阵疼着,她有些不耐地扯了下唇:“等保安来她就溺死了。”

“”

她有些不愿意听他说话,等姚清几人离开后,她看向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心底不由叹了一声气。

只是还不等她说一句话,他倾身抱住她,小心翼翼的,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宝贝。

“吓坏了吧?”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脊,他哽咽着嗯了一声,抱着她的力道也缓缓收紧。

“我爸妈有为难你吗?”

她岔开话题,男人迷恋而后怕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低低道:“没有。”

他这般蔫蔫的模样,书荷有些不相信:“真的?”

“嗯。”他稍稍直起身体:“他们已经答应了。”

她眨了眨眼,“你和他们说什么了吗?”

他想了想,“许是伯父伯母被我的真诚感动了?”

书荷知道他大概是瞒了自己什么,不太想说,她便没有追问。

景屹与她额头相贴,嗓音低低道:“我才知道,你以前也掉进湖里过。”

他只知道她被父母丢下过,却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掉进湖里的事。

姚清告诉他的时候,他的心脏倏地抽痛着,宛如也跌进了冰冷的湖中,全身僵硬。

难怪她这样讨厌冬天,这样怕冷。

他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紧紧拥住她:“冷不冷?”

书荷几乎是瞬间听明白了他怀里的意思。

不止是现在,当年掉进湖里,冷不冷?怕不怕?

怎么可能不冷呢?

那时躺在病床上被抢救回来的时候,书华、姚清,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冷不冷。

刺骨的温度,一寸寸地将她祈求着父母疼爱的心就此冻结住。

她闭上眼,感觉有湿润的液体滑落,就这么低低嗯了声-

等景屹出去的时候,姚清走了进来。

“他将所有财产留给了你。”

听她说完和景屹的谈话,书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姚清t?欲言又止,触及她的目光,才缓缓开口:“荷荷,爸爸妈妈知道,很对不起你。”

“这些年”她布满皱纹的眼尾渐渐湿润:“你一个人走过来,是不是很辛苦?”

书荷的心顿时像被撞了一下,她很难讲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姚清与书华是不合格的父母,他们现在的道歉,在她心底掀不起一丝的波澜,她已经为自己撑起了伞,他们的伞,已经不重要了。

但要说恨他们吗?

恨肯定是恨的,她却没办法完全割舍掉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知道他们想弥补,可书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弥补。

因为她好像没有童年,也不知道该让他们,从什么地方弥补。

她偏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落进来,与那个冷寂的冬天完全不同。

她沉沉叹出一口气,语气平静,没有埋怨,也没有太过亲昵:“妈妈。”

姚清的心瞬间一颤。

这么多年,书荷没有再喊过她妈妈,只有一个生疏的“妈”。

“我救她,不是因为我有多善良。”

“我只是不想让那个小姑娘和我一样,冷那么久。”

“面临死亡的感觉,真的挺害怕的。”

第54章 54 新婚之夜。

书荷在医院住了两天, 这期间,落水的小朋友和她家长也来探望她了。

他们带了一大堆的东西,再三感谢后才离开。

等到出院时, 书荷没有继续留在家里, 准备回去。

姚清和书华看上去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在最后, 书华不知和景屹说了什么, 男人神色认真地颔首。

本来书荷想开车的, 但景屹难得有些强硬地将她抱到了副驾驶座。

等系好安全带, 她看向驾驶座的人,将心底的担心压了下去。

但她还是有些好奇:“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景屹专注目视着前方, 他也没有瞒她:“伯父说,如果以后辜负你,他会打断我的腿让我重新坐回轮椅上。”

“”

书荷无言一笑, 等回到家,景屹立刻让她去休息,俨然将她当成了一个瓷娃娃。

“我没这么娇弱。”

景屹却格外严肃地让她坐到沙发上,“不行,明天就要去领证了, 我不能让我的未来老婆出一点意外。”

“”

在家里能有什么意外啊

书荷叹了声气,就这么撑着下颌看他忙里忙外。

先把她养的几盆薄荷叶搬了出去, 又挽起袖子去洗水果。

“我们明天领完证, 要不要出去庆祝下?”

她咬着他喂过来的葡萄,汁水在口腔迸射,很甜。

他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看什么电影?”

这么一提,书荷干脆拿出手机挑。

她就这么靠在他怀里, 一边吃着他喂的水果,屏幕放在两人中间。

最近新上映了许多电影,两人最终选择的是爱情片,付好款屏幕显示出票,书荷想起一件事。

“演唱会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一号。”

书荷看了下日历,也就是两周后。

“那你要去排练吗?”

她吃着水果的红唇水淋淋的,像极了红润饱满的浆果,这么近距离的一张一合,实在诱人。

他喉结上下一滚,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下去。

他一口咬了下,惹得她拧了下他的腰腹才乖乖作罢。

湿热的舌尖探了进去,香甜的葡萄味儿让他吮得愈发不能满足,感觉要将她当成了葡萄全部含咬着吞下去。

浅浅尝了颗水果,他嗓音暗哑地回答着刚才的问题:“应该要去,你和我一起吗?”

书荷正喝着热水,红唇亮晶晶的,闻言看向他:“我不是工作人员能去吗?”

“应该能,我问问。”

反正时间还早,两人也不纠结这件事了。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同时有些失眠。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目光于昏暗的视线中相撞,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发酵——

既然睡不着,那就耗点力气。

他是真像只小狗一样喜欢咬她,全身上下都咬了遍,高挺的鼻梁陷入香香软软的峰峦之中,草莓尖尖似的地方被舔咬到有些肿。

但他咬到脖子的时候,书荷还是阻止了一下。

“明天还要拍照。”

他顿了顿,难得听话,换了一个地方咬-

书荷第二天起来,明显感觉被撑开已久的地方有些难受。

酸酸涨涨的,似乎还没缓过来。

景屹比她先起来,等洗漱完,他的早饭也已经做好。

见她慢吞吞地坐了下来,他讨好地揉了揉她的腰:“不舒服?”

书荷惬意地喝了一口蜂蜜水,没理他。

景屹盯着她红润润的唇,喉咙有些发干:“要不领完证回来休息?电影就不去看了?”

书荷不悦地嗔了他一眼:“不行。”

昨天她刷到了电影的预告,还挺感兴趣的。

等吃完早饭,书荷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领口微微v领,是花边的,一根粼粼的银色链条将女人纤细的腰肢勾勒,她化妆的时候,景屹也换好衣服出来。

这是在大学以后,她再一次见到他穿白色衬衣,搭配着黑色西装裤,一双长腿笔直,身形挺拔,宽肩窄腰。微卷的黑发被他细心打理过,戴着冷淡的银边眼镜,这般搭配,倒是让他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帅气。

随着他将扣子缓慢扣好,那肌理分明的线条也一寸寸地被这禁欲的白色衬衣敛住。

她手里拿着眼线笔,毫不吝啬地赞美道:“好帅!”

景屹弯了下唇,弯腰与她脸贴着脸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你也好漂亮。”

书荷笑着推了他一下:“你等等我,我快化完了。”

景屹嗯了一声,表面上看着一点儿也不着急,可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时,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

等她化完妆,书荷给自己喷了点香水,景屹瞧见,想去拿她送给自己的香水。

但现在也没有她或者他的之分了,偶尔她找不到自己的,直接将他的拿来用。

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书荷踩着小高跟抱了他一会儿。

他虽然不解,却还是乖顺地回抱着她。

等书荷推开他时,才笑盈盈地解释道:“把香水沾点给你,就别特地去喷了。”

景屹不由闻了闻自己的手腕,唇角轻翘地嗯了声,他喜欢这样的沾香水方式。

去民政局前,两人去了趟医院,领之前的婚检报告。

书荷看了下自己的,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她偏头看向景屹,他面色淡淡,瞧不出什么异常。

她的心跳咯登一声:“怎么了?”

他乌黑的眼眸看了过来,两秒后,指着一处认真道:“我很不错。”

书荷看到有关男性精子质量的检查报告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颇为无语地睨了他一眼:“那你怎么这幅表情?”

他收起了报告,重新牵住她的手,“我紧张了好几天,就怕我有什么问题,现在看来,姐姐,恭喜你啊,即将拥有一个帅气能干各项都正常的优质好老公。”

“”

这是恭喜她还是夸他自己啊。

书荷无言到笑了,她今天化了格外精致的妆,此时眉眼弯弯,上翘的眸子潋滟,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那走吧,我的未来老公。”

到了民政局,再至领完证出来,不过一小时的时间。

书荷看着两人的红本本,不由也学着他道:“恭喜你呀,景屹,正式拥有了一个漂亮温柔聪明又会赚钱还超宠你超爱你的好老婆。”

从家里出来还是未婚,才几个小时就换了一个身份这种感觉,真的还挺不一样的。

今天来看电影的人不是很多,两人是卡点到的,最后一排的情侣座没什么人,景屹将中间的隔板掀开,再度牵住她的手。

书荷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视线昏暗,她慢吞吞地吃了几颗,又喂向身边的人——

指尖被湿热含着,牙尖稍稍一用力,她试图收回来,咬着她的人像一只贪婪的小狗,还不愿意松开。

在电影引起的一阵笑声中,书荷无声瞪向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爆米花,只觉得指尖像是浸在了湿漉漉的可乐里

电影结束后无论是爆米花还是可乐都还剩了一大半。

剧情她看得断断续续,而身边的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书荷不想让他牵手,他就强硬地塞了进来,一边又撒娇似的求她原谅。

书荷对着他这张脸实在没办法生气,她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他抬手扶了下眼镜,帅气的脸突然凑到她面前,嗓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性感,“姐姐,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他一字一顿,有意无意地咬重了几个字t?,“你真的还有心思要在外面闲逛?”

他直勾勾的视线太过炙热,像是明目张胆地在她身体里点了一把火,莫名其妙地开始有些燥,好像确实闲逛挺没意思的。

还不如回家。

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故作淡定:“行吧,那回家。”

景屹看向她上翘的眉眼,也不由弯了下唇,“嗯,听老婆的。”

门锁滴的一声,脚步凌乱,随着“砰”的一声,书荷挂在他身上,双腿环着他男人的腰,低头和他接吻。

从啄吻到潮热的交缠,所有的吐息都被深深浅浅勾住,她忍不住往后躲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过来。

跌入柔软的被子里时,书荷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白色的裙子寸寸剥落,直到有什么冰凉抵到她平坦的小腹。

她不自觉地反手抓住枕头,气息有些乱:“你把眼镜摘了。”

他装作听不懂,湿热的唇,冰凉的眼镜,像是一并拉扯着她,掠起了一阵阵难以平复的,甚至愈发浓烈的渴望。

纤细的双腿在不知何时折成了M型,他如同对她俯首称臣,跪伏着,迷恋而贪婪地品吃着。

书荷平时有多喜欢他戴着眼镜的模样,此时就有多恨不得亲自将他的眼镜扔了。

直到她愉悦地流出了眼泪、甜水,他一边戴,一边倾身过去亲她,潮红未散,她迷离着喘息的模样——

美到他恨不得狠狠擀到最深处

书荷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温热的唇轻轻含掉。

“姐姐,你真的好漂亮。”

哪哪都漂亮。

漂亮到怎么也吃不够

书荷觉得自己像是一道正在制作的甜品。

景屹好学地问着她这个有制作甜品经验的人,但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但幸好,他是个会自学的好学生。

如同打发奶油一样,动作快而重,红彤彤又香甜的糕体打发出缕缕白///沫,但没一会儿,不知是哪来的糖水,将她这个未完成的甜品,还有制作甜品的工具都打湿了

不知道做了几次,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此时已经八点。

芯口有些发麻,他给她上好药,就被人赶去做晚饭。

书荷穿着新拿出来的吊带睡裙,她打了个哈欠走进工作室,想在景屹这找空白的本子。

她平时鲜少会来这里,书桌上的本子他在用,她干脆拉开抽屉找新的。

但翻了一下后,她的目光缓缓落向被压在最底下的文件上。

情/事后的慵懒惬意在此刻寸寸消散,她将文件拿了出来,在确切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她浑身的血液似是凝固,耳边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

遗书。

还有一封,财产转让书。

【景屹先生离世后,所有财产,自愿赠予书荷女士。】

书荷的目光慌乱从这行刺眼的字中移开,文件最后面,生效日期都是一年前。

她迟钝地将一切串联在一起。

那时候,他应该刚刚出了车祸。

梁栩也说过,那时候,他是真的真的,决心自杀的。

第55章 55 姐姐,没你这么玩我的。

【好久不见, 书荷。

我不确定你能否收到这封信,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但是对不起, 原谅我自私最后一回。

你曾经问过我, 如果没有你,我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或许不知道, 因为你, 我才知道什么是爱。

但是现在, 书荷, 我或许是病了。

我好像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母亲说,她的命令是爱, 我父亲的冷眼旁观是爱可是为什么,我会对这些爱感到害怕?

我开始产生恍惚,这个世界上, 好像有两个我。

一个是听他们话的景屹。

一个是在你面前的景屹。

我竟然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了。

对不起我知道,或许,你已经不想收到有关我的一切了。

可是, 真的好疼啊,书荷

被压在车子底下动弹不得, 浑身是血的时候, 我产生了一丝恐慌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确确实实,把你弄丢了。

我知道,我经历的这些,所有折磨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我的痛苦, 不该将你拉进来。

但是真的抱歉啊,还是让你难过了。

我去咖啡店时,看到你的状态很好。

很为你高兴,恭喜你,你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我这样一个灾星般的存在。

姐姐。

你从前总喜欢让我这么叫你,早知道,我就该乖乖听你的话,好好这么叫你的。

我不知道这封信你会不会看到最后。

也不知道这封信有没有送到你手里。

今年的冬天,好像更冷了。

姐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今年,我也堆了一个雪人,但是抱歉,没办法让你看见。

但我还是许愿了。

姐姐,你要健健康康的,永远平安。】

明亮刺眼的灯光下,书荷的眼里漫起朦朦的一层雾。

他堆的那个雪人,是什么样呢?

还是和他一样高,用胡萝卜做鼻子的大雪人吗?

她像是被堵住了呼吸,垂着眼睫看向这封遗书,一笔一画,笔迹不够锋锐,有些字甚至看上去是用尽全力才写出来的。

她轻轻吸了下鼻子,犹豫了一下,给梁栩打了电话过去。

他正好还没下班,听完她的问题,明显也有些错愕。

他不知道遗书的事情。

但那份财产转让书他确实是知道的。

在挂断电话前,梁栩犹豫了一下,“书荷,你对景屹,是因为怜悯吗?”

书荷愣了下,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直到挂了电话,她抱着双膝坐了很久。

她对景屹,是怜悯吗?

并不是。

书荷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些心硬的人,她没什么朋友,也不太愿意主动与人交际。

她会铁石心肠地拒绝别人,也会面无表情地说出刺人的话,会可怜小猫小狗,却从没想过带它们回家。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心软的人。

对于景屹,她清楚的知道那心脏抽痛的感觉是什么——是心疼。

比起自己的委屈,她更心疼景屹,那种因为他的眼泪而灼烧的疼,怨恨景泽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心疼。

她不敢想,那时候的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书荷背脊生起了一股凉意,后怕的情绪抽丝剥茧般从身体里蔓延开来,将她紧紧缠绕,紧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想,如果他没有放弃自杀,她见到的就只会是他冰凉而坚硬的墓碑。

她匆匆穿上拖鞋跑了出去,景屹刚刚做好饭,还来不及开口一句,突然被人紧紧抱住。

他僵了一秒,回抱住她:“怎么了?”

书荷嗅着他身上与自己同款的沐浴露清香,却觉得还是不够,这种抓不住的感觉如同冰凉的恐慌渗进了骨子里,好似他随时会消失。

“不太舒服。”

她闷闷的一句话,让景屹心跳一紧,“怎么了?是我刚才弄的吗?”

他顿时有些懊恼,他以为她也是喜欢的,不应该这么重的

书荷摇了摇头,“不是你。”

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景屹就这么安静而乖顺地任由她抱着。

良久,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书荷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除了眼眶还有些疼,看不出什么异常。

坐到餐桌前,景屹的目光却紧紧凝着她,书荷无奈道:“真没什么,我就是”

“太开心了。”

可她那样子,完全不像开心的模样。

书荷牵着他的手,“真的,就是觉得,我们终于结婚了。”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结婚,但此刻,她很庆幸自己抓住了他的手。

吃饭的时候,书荷开了一瓶葡萄酒。

等到结束时,她琉璃般的清眸已经有些迷离,就这么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晃着杯子,一边欣赏着夜景。

准确来说,是放空。

等景屹回到房间,她伸出手,景屹弯下腰将人抱了起来,纤细的双腿懒懒环住她。

“醉了?”

她没有回答,低头去亲他。

不知不觉中,景屹也像染上了醉意,但他一直没有其他动作,让书荷燥意愈浓,忍不住伸手去弄他。

他顿时闷哼出声,泛红的耳朵像是在滴血,沿着青筋绷起的脖颈,一般来说,他不会让她来弄她,舍不得她费力。

那张漂亮的红唇,吻他就够了,所以她从来没有口过。

至于手,次数很少很少。t?

这就导致她没什么经验,直接摁了下蘑菇似的端,指尖划过,掌心顿时像一片牛奶湖泊。

“”

她也懵了下,吐息间满是令人沉醉的酒意,就这么怔怔疑惑:“你怎么这么快?”

“你不能做了?”

她冷不丁蹦出来的两句话让景屹青筋直跳,他似是崩溃,又咬牙切齿般咬了下她颈窝处的软肉,愤愤委屈:“姐姐,没你这么玩我的。”

“”

书荷现在,非常非常焦躁,整个人很空,极需他用力爱她,把那些糟糕的情绪通通撞散。

她双腿不甘示弱地将他往下压,刺激他:“那你证明给我看,你还行。”

“总不能新婚第一夜,我老公就不行了。”

“”

景屹原本只是觉得,回来以后做了这么久,怕她吃不消。

但他老婆,好像对他真的有什么误解。

也确实,挑衅到他了。

他向来很听她的话,尤其现在她还是他的老婆。

第一天做她老公,他很贴心,知道刚才她累坏了,现在肯定不愿意主动,那就让她舒舒服服躺着享受好了

书荷眼角沁出了泪水,但她却觉得好喜欢。

似乎只有这样,她和景屹才是密不可分的,他才不会消失。

恍惚间,她又想到了他那封遗书。

他怎么可以想要离开。

景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急迫地想要吃他,明明已经有些受不住了,明明在流眼泪,明明已经洇了一回

他闷哼着,似乎要将这朵荷花的芯口撞碎。

新婚之夜。

确实一分一秒都没有浪费

书荷第二天就重新去店里工作了。

虽还没有办婚宴,她还是买了些糖分给店里的员工。

得知是喜糖,几个小姑娘嘴甜地说了些祝福词,童愿胆子最大,“好想知道是谁拐走了我们这么好的书荷姐,他也太有福气了。”

书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但到了晚上,她们就瞧见了这好福气的人是谁。

景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绸缎衬衣,黑色西装裤将那双长腿衬得笔直,俊朗的脸上依旧戴着那斯文的银边眼镜,他淡淡向几人颔首,倒是多了几分温雅败类的错觉。

他不坐在轮椅上了,不免让几个小姑娘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

书荷与童愿几人交代了两句,才走过去牵起他的手。

等走出店,两人的声音一道响起——

“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

“还疼吗?”

“”

前一句是书荷问的,她的目光就这么明晃晃地打量他,虽然很帅,但她还是不解,“你白天又不出门,干嘛特地打扮成这样?”

以前都是套件休闲的卫衣,今天居然穿了新的衬衣,浓密的卷发看上去也被打理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又要去结婚。

景屹唇角轻轻翘着,“第一天接我老婆,正式一点。”

“”

书荷忍了下,还是弯起了唇,“幼稚。”

牵着她的人脑袋探到她面前,黑眸明亮而直勾勾的,又轻声问了一遍:“还有不舒服吗?”

“”

书荷噎了半晌,但想到现在和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关系了,便坦诚道,“还有点。”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晚上再给你上点药?”

“晚上再说。”

等吃完饭,两人一起去了奢侈品店。

今天出来吃饭,主要是来选戒指的。

两人看了一圈,因为书荷工作的关系,不适合戴太夸张的,她选择的是一对简约款。

但景屹挑中了一款粉钻的,确实非常漂亮,光泽都快闪到她的眼了,但是戴起来真不太方便。

他拧着眉,难得看上去不愿妥协。

“那两对都买了。”

“”书荷无语地嗔了他一眼,“败家子,难道两只手各戴一个?”

他看上去有些无辜,“可以换着戴,不工作的时候,戴钻戒。”

“”

但最终还是把两对都买了,钻戒决定婚礼的时候戴,平日里还是戴着简约款。

戒指需要一周后才能领,付好定金,两人才回家。

她和景屹结婚的消息也没有特地告诉很多人,也就向蓝叶这些亲近的人知道。

晚上,向蓝叶给她发消息:【有家属的感觉怎么样?】

书荷刚刚被某人细致地上好药,此时他正一个人呆在浴室解决。

但在此之前,他洗了一些水果放在边上,还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她不由弯了弯唇:【很不错哦。】

向蓝叶发了个哼哼的表情包:【你的幸福刺激到我了,所以我决定今天多点一杯奶茶安慰我自己。】

书荷的笑意一直未散下去,但看了眼时间,她还是关心了一句:【这个点喝奶茶,你不睡觉了?】

她记得向蓝叶说过,晚上八点还喝奶茶容易失眠。

过了好一会儿,向蓝叶才拍了一张满是电脑的照片过来:【/哭/加班呢。】

书荷:【你们老板疯了?】

向蓝叶:【这不是刚杀青嘛,在剪辑中,而且现在也忙着招商之类乱七八糟的事儿,烦人。】

他们那公司不大,向蓝叶一个编剧,在各个部门都得拉把手。

【对了。】她突然发来了一个扭捏求求的表情包:【公司好像给你老公递合同了,他打算和我们合作不?】

书荷的目光落在你老公三个字上久久回不过神,直到浴室传来动静,她收回思绪,回道:【我问问哦。】

景屹一出来,就瞧见她招小狗似的动作。

他乖顺地来到她面前,毛绒地毯很软,他干脆坐了下来,书荷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

等擦到半干,书荷才提起向蓝叶说的事儿。

景屹想了想,“梁栩好像确实说过,我明天再问问他。”

书荷点了点头,但不知想到什么,她还是多说了一句:“合不合作你自己决定,不用因为我而勉强。”

向蓝叶的为人她也是知道的,能合作自然是最好,不合作她也绝对不会有其他想法。

景屹不由弯了下唇,他就这么靠在她的腿上,嗓音慢悠悠的:“我还以为你会贿赂我呢。”

“贿赂你有用?”

耳朵轻轻被人捏了下,他闭着眼,舒舒服服享受的姿态,“别人没用,但我老婆贿赂我就有用。”

书荷无声弯了下唇,她拿着吹风机给人吹头发,很快,湿漉漉的小狗,便回了毛茸茸,摸起来的手感很好。

“老婆,你再摸我,药就白涂了。”

他眼睛还没睁开,就这么懒懒散散地说着话,书荷笑吟吟的,动作不停,还有啵的一声——

“那怎么办?我不但摸了,还亲了,老公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

第56章 56 赚钱养老公。

书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背脊紧贴着硬朗的胸膛。

她缓慢地清醒过来,小心翼翼拿开他的手,下一秒, 又被人揽着腰抱了回去。

他嗓音惺忪低哑, 下意识地蹭了蹭她颈窝柔软的皮肤:“几点了?”

书荷看了眼手机,这才转过身抱住他, “快十一点了。”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眼皮一动, 艰难地想要掀开, 但许是困极了,久久没有睁眼, 暗哑的嗓音似乎透着些撒娇的错觉:“书老板你都不给自己放假的吗?”

才刚结婚,连一点温存的时间都没有。

书荷不由弯了下唇,她伸手揉着他凌乱柔软的黑发, 温柔的不得了:“没办法呀,我要赚钱养老公。”

“”

看他困得不行,书荷没有再吵他,起身去浴室洗漱,没一会儿, 他闭着眼睛走了进来。

诺大的镜子里,男人从背后抱住她, 双手将她纤细的腰肢收紧, 和她贴了贴脸,又黏黏糊糊地埋在她的颈窝处,眼睛依旧没睁开,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他的唇有些干。

书荷被他的头发弄得有些痒, 她忍着笑意,一边往脸上抹护肤品,轻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慢吞吞地嗯了声,密长的眼睫一动,黑眸里明显透着困倦,“等会去公司”

说着,他顿了顿,又缓缓补充了一句:“我不是软饭男。”

“”

书荷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她笑吟吟地转过身,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他嘴里,又趁着他还不怎么清醒捏了捏他的脸,“刷牙,乖。”

等走出浴室,她脑t?海中回想起他黏人的模样,心底一阵恍惚。

他们也太腻歪了吧

晚上他帮她洗澡,早上她给他挤好牙膏。

但是,这种感觉让书荷觉得有什么在不断膨胀开来,心软绵绵的,却又满足极了-

一周以后,景屹去取戒指。

到公司的时候,梁栩正好有事找他,可还不等他开口,只见景屹突然抬手搁在办公桌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他今天看上去神清气爽的,眉眼带笑,就这么慢悠悠地唉了声,“梁总,你看这是什么?”

梁栩:“”

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么明显,他又不是瞎子。

他唇瓣翕动,来不及说一句话,只见这人唇角轻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噢——这是我和我老婆的婚戒。”

“”

他像是看不见梁栩翻上天的白眼,又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以后,面色看上去很为难,但语气却得得瑟瑟上扬:“怎么办,我老婆太爱我了,给我买了两只戒指。”

“”

好想让他滚。

可他是公司的摇钱树。

这人谈恋爱以后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景屹故作无辜地看向他,像是有些好奇:“梁栩,你老婆没给你买两只戒指吗?”

“”

其实钻戒是他付的,另一款是书荷付的。

但那又怎样,反正梁栩不知道。

反正他就是有两对。

梁栩太阳穴青筋一跳,他磨了磨牙:“软饭男。”

景屹也不恼,他收起另一只戒指,就这么抬着下巴,语气淡淡:“怎么,羡慕我老婆这么爱我?”

“”

真不想和这恋爱脑老婆脑软饭男幼稚鬼说话了,但他是梁栩的摇钱树。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还两只戒指,戴的过来吗?梁栩给自己洗脑结束,这才强硬切入工作话题。

短剧是当下的流行趋势,确实有许多ost就是因为短剧加持爆火。

他觉得可以继续合作,等听完他的分析,景屹颔首答应了。

晚上去接书荷回家,景屹开始告状:“今天梁栩骂我软饭男。”

“啊?”书荷疑惑地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梁栩会是这样的人,猜测大概有什么误会。

“为什么?”

他一副无辜的模样,“可能是因为我们有两对戒指,他嫉妒我。”

“”

书荷大概猜到前因后果了,心里对梁栩小小抱歉一番后,无奈道:“你收敛一点。”

“我也没怎么样。”他温吞着,眉眼耷拉,“他羡慕,也可以自己买。”

“”

书荷亲了亲他的手,“周五的时候蓝叶请吃饭,你去吗?”

她这话题岔开太过生硬,景屹睨了她,眼底的哀怨似乎更浓了。

书荷眨了眨眼,显然还没意识到什么。

“周五我要去彩排。”

“”这些天除了忙店里的事,沥棠店铺装修她也要时不时地问问秦桃情况,以至于把这事儿给忘了,她抱歉道:“那我早点结束来接你?”

虽然两人已经结婚,但景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黏人。

他闷闷嗯了声,随后将人揽进怀里,微微低着头,凑到她耳边问:“但你把我的事忘了,老婆,能要点补偿吗?”

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掠起一阵酥麻感,像是轻轻掐了下她的心,她惯来抵不住他这般乖巧的语气,嗯了一声,纵容道:“要什么补偿?”

“我要求取消家规。”

这个时候的他,比昨晚要有底气多了。

但说是家规,其实就一条内容——减少房事频率。

主要是两人新婚,仗着合法的身份昏天昏地做,书荷实在实在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她也非常悲催地发现,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大学的她了。

大学时她还算有精力,两人玩的也比较花,休息一天也就没什么事了。

但是这两天她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疲惫,有时候早上是被做醒的。

虽然过程确实挺快乐的,但结束后趴在床上不想动弹也是真的。

尤其是那种时候他看上去格外神清气爽,格外的有精力,她气不打一处来,年轻的男人是真的贪欲。

于是她严肃地立了家规——每周休息四天,每天不能超过十二点。

景屹有些不服:“姐姐,你可真是个好老板。现在有多少资本家压榨到单休,你直接四休。”

“”

如果是在工作上,他非常支持四休。

但在这件事上,他想做个资本家。

“你要是故意加班不回来怎么办?”

算上吃饭洗漱,也就最多能两次。

书荷确实藏了这个办法,但这个家,她说了算。

没想到他憋了这么久,还记得这件事。

书荷无言片刻,认真道:“做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的。”

“可一周三次,姐姐,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了。”

“”

才结婚没多久就要求减少频率,他合理怀疑她是不是腻了。

书荷认真考虑了他的意见,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商量道:“那改成双休?”

景屹想了想,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书荷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歪着头凑到他面前:“难不成,你才是那个坏蛋老板,还想单休啊?”

“”

“我没有。”他憋了半晌,还是闷闷地问道:“你是不喜欢吗?”

书荷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她否认得很快:“没有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