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林晚芷与段煜牧下车，顶着风雪往外院的书房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们的头发都因这纷飞的大雪变得雪白。

一进到屋中，段煜牧就轻柔的拂去她头上的雪花，林晚芷看着外边路上他们留下的脚印，和现在他们头上的白雪，有些哀伤的笑着说道：“阿牧，雪地里的这一段路，就当我们走完了一辈子了，从青丝到白发，共白头了。”

雪地相携，共赴白头。

他朝若是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段煜牧的手僵住，问道：“什么意思？”

她朝屋里的下人们，淡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府中的下人早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怕受到牵连，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周边伺候。现在听到让他们下去，个个如释重负，忙不迭的关门出去。

林晚芷牵起他的手，捧在手心里哈气，像以前在军营里那样。

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落在他的手上，滚烫的热泪与冰冷的手相触，像电流般触动了他的心，段煜牧轻轻唤道：“阿芷？你和父皇到底说了什么？”

她抬起头看他，眼含热泪，面对久久不言语的林晚芷，段煜牧心中的预感更加强烈，哭着问道：“阿芷，你是不是？要抛下我了？”

林晚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一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段煜牧，可是到头来，只有她一直在伤他，还伤得这么深。

“阿芷，不要抛下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他眼中都是恳切，语气更是卑微，但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林晚芷。

“阿芷，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开心，你永远都想象不到，当你答应嫁给我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了。从你知道我喜欢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自尊了，我卑微、我低劣，我利用你对我的感情让你答应嫁给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让我难过，我知道这些天你都是在敷衍我，可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阿芷！”他说着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这样才能感受到她还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阿牧...不是的，你不要这样.....阿牧..”林晚芷听到他这样贬低自己，心痛的都在滴血，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段煜牧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看着林晚芷道：“阿芷，我们去找父皇，我们去向他求情，好不好？请你，不要就这样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