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霖看着她，她微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里一片迷茫之色因为刚刚被他吵醒，她眼里还有一丝雾气，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动一下，里面的水汽就会掉落出来。

微低下头，季天霖捏住她的下巴：“你很担心我？”

因为腿突然有了知觉，季天霖很激动，也很紧张，但看她比他还要紧张，他突然就不没那么激动了。

甚至还有心情欣赏她的紧张。

对上他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冷清月觉得她平静的心湖，正被他一点一点的蚕食着。

“我……我当然担心你了。”她磕磕绊绊的说着，接着又回到了正题。

“你刚刚说，你的腿有知觉了是吗？”

季天霖看着放在他膝盖上的纤纤玉手，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他眉眼温和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深邃的让人沉迷。

“我能感觉到你手心的温度。”

他薄唇轻启，本以为自己不会激动，说出的话却不自觉带着一丝颤音。

“真的？那，那你能站起来吗？”她激动的问。

季天霖只是感觉腿部有知觉，却从没想到他能立刻站起来这个问题，听了她的话，他错愕的望着她：“可以站起来吗？”

“试试？”冷清月鼓励的看着他。

他的腿不是神经受损导致的，相反，他的腿没有任何隐患性问题。

唯一的问题，在他心理。

所以只要他真的想站起来，克服心理的问题，就一定可以。

他腿部都有知觉了，说明他对自己内心的封闭和惩罚，不再是一成不变。

或许，他已经在渐渐改变心里最深处的对自己的禁锢了。

这样想着，冷清月主动站起来，拉着他的双手。

“可以试试吗？”

季天霖望着她，她黑白分明的眼里，对他除了鼓励，再没有其他。

虽然没报太大的希望，但季天霖还是下意识握紧她的手，想要站起来。

只是很可惜，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甚至抓到她的手都疼了，他也没法站起来。

腿部是有知觉了，但依然没法站起。

好在季天霖没有颓丧，毕竟能有持续性的知觉，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最后一次用力没有站起来，季天霖松开了她的手。

“我想，现在可能还不行，抱歉。”他神色淡淡的说，漆黑的眼眸里，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