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利的慌乱,被钱亦文尽收眼底,故意想再吓一吓他。
拿手朝着地上一指:“王书记,这牛病得可真是不轻,胆里全是硬块子,贼硬贼硬的,使挺大劲儿才碾碎。”
王胜利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黄面子,一颗心疼了个稀碎稀碎……
王胜利正心疼着,钱亦文又指了指柜盖:“王同志,胆在柜盖上呢,你自己拿吧。”
王胜利往柜盖上一看,又乐了。
一颗鼓鼓囊囊的牛胆,一个二大碗,都装不下了……
看到了目标物还在,王胜利痛快地掏出钱来,翻出一张两块的,递了过去。
接过了钱,钱亦文浑身上下摸索了一遍,为难了:“王书记,给我一块七毛五就行了,这么大张的我也找不开呀……
“要不……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点玩意儿值不了多少钱,就算了吧……”
钱亦文虽是这样说着,可接钱的动作并不见慢。
王胜利摆了摆手,态度认真地说道:“那可不行!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可是我们坚持了多少年的光荣传统,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啊!”
桌子边上,英子刚要乍膀找零钱儿,被四婶一把给按了下来,顺带着白楞了她一眼。
“可这……”钱亦文的眉头,使劲儿地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王胜利轻笑一声,说道:“几毛钱的事儿就算了吧,就当我们干群之间联络一下阶级感情了。”
“这哪好意思呀!”钱亦文说着话,两块钱攥进了手心里。
钱亦文突然想起在三弯子家门口的时候被他占了便宜,抖了抖手里的两块钱:“王书记,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三弯子一听,不是好眼睛地白了钱亦文一眼。
这是什么话?给你五毛钱就成了大孝子了?
钱亦文赶紧解释道:“我说的是领导干部给他妈找偏方治病的事儿……”
王胜利并不介意被钱亦文暗戳戳地占了点口头上的便宜,端起了柜盖上的大碗。
牛胆漏了,胆汁已经满了,顺着王胜利的指缝落下,滴答到他的三接头上。
这双锃亮的皮鞋,和那头死牛一样不易。
刚从阴沟里出来,又被绿了……
钱亦文站在门里,虚情假意地客气着:“王书记,要不……你俩喝点酒再走?”
“不啦,谢谢钱同志……”王胜利淡淡回应了一句,向外走去。
他妈的,哪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