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
展示给钱亦文看时,道出了刚才不让他多买的根由:“外甥女婿,那玩意儿死拉贵的,花那钱干啥?
“我这有几瓶,反正就是年头多了,皮毛不咋好看了……”
钱亦文看了一眼商标背面的日期,1976年……
二舅看来是真知道,酒和女人可不一样……一个好在皮毛,一个贵在年份!
钱亦文赶忙说道:“二舅,存这么多年了,你自己留着喝吧……”
“我可享受不了那玩意儿,一股药汤子味儿,喝多了还……”
钱亦文有心看看品质,便打开了一瓶刚从酒坊买来的酒。
给两位老人各倒了一小盅,自己也抿了一口。
小尝之后,皱起了眉头:“二舅,这酒和我之前喝的不是一个味儿啊!”
二舅说道:“那能一个味儿吗?现在出的和以往出的,差了几个成色(sǎi)呢。”
钱亦文忙追问了一句:“二舅,都差啥呢?”
二舅一边往豆腐卷里塞着大葱,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出原委:“俩事儿……
“第一个事儿,自打老边头子走了以后,烧酒的味儿就变了;
“再有一个,下料还是按着方子来的,可常喝的人都说没以前劲大,不管用了。”
二舅开了一瓶他的陈酒,递给钱亦文:“你尝尝人家这玩意儿……”
钱亦文浅尝过后,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来,事情远没有预想的那么简单。
最关键的两样东西——酒和药,都已不是原来的了。
药酒药酒,酒和药都变性了,还能叫药酒吗?
二舅一瓶一瓶把酒全装进这了包里,细数下来,正好十瓶。
“你爸说你有正用,你都拿走吧,搁我这还得经管它。”
“二舅,四块八一瓶,挺贵的呢,你留着喝吧。”
“我这些没花钱……”二舅神叨叨地说道,“小老百姓谁能花这价钱买它?”
钱亦文愣了一下:“管那么严,怎么拿出来的呀?”
二舅诡谲一笑:“敲碎两个瓶子,往墙旮旯一堆,就报损了……都这么干!
“咱这几瓶算啥呀,哪任场长家里不是成箱成箱的?
“你不拿,我不拿,最后也都让领导倒腾家去灌耗子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