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二舅一席话,胜过一席话(一)(第1/3 页)

放下酒杯,钱亦文的脑海里晃过了四个苍凉的大字——老边烧锅……

“二舅,烧锅掌柜的叫啥名啊?”钱亦文问道。

董长贵在一边抹搭了他一眼:“老边烧锅、老边烧锅的,你说掌柜的叫啥名?”

抹(ma一声)搭,表情如图。有强烈的鄙视之意……

钱亦文尴尬一笑:“爸,我的意思是问老边全名叫啥。”

二舅说道:“就叫老边……

“在这儿待了那么长时间,也没人问过他大号。”

<大号:与厕所无关,是东北人对你户口本上正式名字的尊称>

二舅紧跟着又补了一句:“那老头子,可是真倔出新天地了,背地里大伙儿都管他叫老倔鞭。”

这是谁给起了个这么有创意的外号?

听起来就枪林弹雨的,公开场合叫得出口吗?

“倔到啥程度啊?”钱亦文嘀咕了一句,“再倔,也就二大爷那程度到头儿了吧?”

可谁知,二舅的话打破了他的认知:“倔到啥程度?

“鹿场刚成立,县里给老边的一双儿女安排了工作,才把人家请来的。

“等到他想走的时候,场里拿这两个编制威胁他都没好使。

“你也干过放映员,知道这里边儿的事儿,现如今整个正式工作多难呐!”

钱亦文暗暗称奇,这可是真够倔的。

要知道在80年代以前,很少有人能经得起正式工作的诱惑。

也不知道他那一双儿女背后是怎么夸这个老倔爹的……

倔老边的事情,勾起了钱亦文的兴致:“二舅,老边离开这多久了?”

二舅掐着手指头算计了一会儿,伸出了三根手指:“1973年来的,1976年就离开了……”

“那就是说,咱这鹿场里的烧锅就正正经经出了三年的酒?”

二舅哼了一声:“哪有三年!就头一年还行,再往后就连老边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烧一茬酒够卖一年的,老边家里也有烧锅,还能在这干靠吗?”

钱亦文又追问了一句:“那他走的时候没给带个徒弟吗?”

二舅闷哼了一声:“带了!新师傅天天喝大酒,身上那味儿比酒缸味儿还大,你要想知道酒度数,闻闻他就行了。

“烧出那酒,跟他妈闹着玩儿似的……”

钱亦文琢磨了一下,药酒的品质其实在药不在酒,那点有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