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演了一天的工人和群演们正在吃饭。
远处,王秉春那一伙儿人在鱼池边嬉闹的声音,频频入耳。
钱亦文感到有点累,双手枕在脑后,躺进酒坊外边的柴禾堆里。
一根蒿草叼在嘴里,仰面朝天,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去柞树沟的问题。
正想着,酒坊里突然有人说话:“掌柜的,这是咋的了?”
钱亦文回望了一眼,忙欠身坐起:“有点累,想歇会儿。
“边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老酒把头端着一碗饭,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个年轻人有一会儿了。
老边起身走到门口,在门槛子上坐了下来:“回来有一会儿了……
“这么说话,这么办事儿,能不累吗?”
这个社会,说什么话、怎么办事,有时候还真不是个人说了算的。
钱亦文讪然一笑:“边叔,咋能做到不累呢?”
“你像我一样!”老边一挺胸膛,“玉皇大帝来了,我该撒尿撒尿,该烧酒烧酒,就不累了。”
听了老边有点不干不净的话,钱亦文轻笑一声, 没有言语。
老边的生活方式让人羡慕,但各人肩上的担子不同,他不能、也不可能活成老边的状态了……
二大爷心里有事,找了一圈儿,终于在酒坊里看到了钱亦文。
刚一见面,就问了一句:“你大爷咋还来了呢?”
大爷突然空降,在很多人都不知道的计划之外,除了钱亦文之外,只有王秉春和刘丹凤知道。
听二大爷问起,钱亦文扑棱一下站了起来:“二大爷,你是不是也饿了?
“走,咱爷俩卷两张干豆腐,先垫个底儿……”
离开了酒坊,钱亦文说起了大爷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峰山鹿场——
三天前,春城……
钱亦文和肖队长、王秉春、刘丹凤来到了三车间,开始研究装修方案。
青峰山的形象工程很重要,而对于钱亦文来说,公司的装修更是不能耽误。
肖队长正急头白脸地说钱亦文浪费空间的时候,大爷和王伟峰突然出现了。
大爷抱怨过装修没找他之后,抬手看了看表:“定好了没有?定好了一起出去吃口饭吧。”
刘丹凤赶忙推辞:“我……就不去了吧?单位还有事……”
王伟峰客气地说道:“刘记者,上次您给我们厂做了翔实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