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了,就立马出锅。”
春生妈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了,看我都看会了,不用你告诉啊!”
临出门时,二大爷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回头嘱咐了一句:“可千万别煮老了啊!
“往出捞的时候别硬整,拿笊篱往出捞,不然都碎了……”
春生妈挥了挥手,去你的吧……
三合堡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哪回我不是在厨房里?
这点事儿我再整不明白,这么多年跟在大厨身边,那不是白混了吗?
钱亦文开着大爷三十六厂的吉普车,载着大爷、二大爷、四叔、刘运成和钱敏红,赶往新迁的坟地。
再大的车,人多也挤……
大爷奇怪地问钱亦文:“你小子啥时候学会开车了呢?”
“大爷,我在春城的时候,拿姐夫那轿车练出来的。”钱亦文说道,“怎么样,手把还行吧?”
“行,正经行呢!”老头儿瞟了钱亦文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司机呢……”
“这回这道儿可是好多了。”见车子直接开到了坟地边上,大爷感慨了一句。
四叔看了看二大爷,嘀咕了一句:“我们哥俩平了两天,才平出来的。”
大爷默默下车,在他老爹老妈的坟前画了个圈儿,开始带头烧起纸来。
钱亦文也拿了几张黄纸,分别压在了三座新坟顶上。
爷爷和奶奶的坟头上,是整张的,说明这套房子的男女主人均已入住;
父亲的坟头和二大娘的坟头上,是半张的,用以表明人还没有来齐。
压张坟头纸,也是向路过的人展示——这块坟里埋着的人,没有被遗忘……
那些终年看不到坟头压纸的,则顺理成章地被判定为两种情况。
一,该人已经绝嗣,后世没人了;
二,子孙不肖,从不来祭奠。
做完了这一切,钱亦文在父亲的坟前点着了黄纸,一边拿棍子挑动着,一边静静看着大家各忙各的。
二大爷在一边,正把一个个新坟茔指给刘运成看——
“这个是你太姥爷和太姥姥,就是我爹我妈……”
“这个是你三姥爷,是你舅舅的爹,我的兄弟……”
“这个,是你姥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