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供销社，钱多如愿以偿，得到了一把新出的塑料小手枪。

蹲在供销社的水泥地上摆弄着，不时发出欢笑声。

钱亦文和英子选了几样东西后，坐下来等着四凤子下班一起回家。

年初三，出门的人不多，供销社屋里很冷清。

年前的时候，谁家还不把年货置办得足足的，大过年的谁还往出跑？

门外，打更老头儿哼着小曲儿，正一块一块地上着闸板。

每增加一块闸板，屋里的光线就逼得变暗一点。

四凤子随手拉了下灯绳，屋里亮了起来。

收拾利索了，四凤子看了看表，还有点时间。

一边往下摘套袖，一边与钱亦文和英子聊了起来。

“姐，姐夫，你们是自己干买卖的。

“你们说是端着这铁饭碗好，还是自己干点啥好？”

英子说道：“要说稳当，那当然还得是铁饭碗啊。

“将来你们俩就算是再有个孩子，一个人工资也够花了。

“另一份儿工资，那还不是干攒着？”

四凤子叹了口气：“姐，我有一个同学，中学没念完就去渔圳了。

“年前和对象一起开着车回来的，说是从渔圳往春城倒腾服装呢。

“走道儿那出儿，一看就是挣着大钱了！”

年轻售货员的话里话外，透露着浓浓的艳羡，钱亦文忍不住瞄了一眼四凤子，这是心里要长草了……

英子说道：“自己干买卖，也有风险啊！”

“姐，能有啥风险？”

四凤子一边说，一边展示着身上穿的新牛仔裤：“我这条花了二十多买的裤子，她说从渔圳批发顶多就七八块钱！”

钱亦文在一边默默听着，没有插言。

他知道，时代在发生变化，新的机遇，会成就一批人。

下海，成了时髦且具冒险性的举动。

钱亦文看得出，四凤子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焦虑。

就如同不远外有一桶金子，而她的脚却被锁死在原地一样。

英子想了想：“那不是也得需要挺多的底子钱吗？”

四凤子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坐到了两人对面：“姐，我寻思着跟家里边商量商量，先晚两年结婚。

“把办婚事的钱拿出来，先去做买卖。

“你说这几个老人能不能同意？”

英子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