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钱亦文的电话，王处长有点意外：“怎么是你呀小钱？我听千祥说你不是在南方吗？”

钱亦文说道：“王处长，已经回来了。

“挺长时间没联系了，想请您吃个饭，有点和药厂有关的事情，想顺便想和您请教一下。”

王处长沉默了一下：“是临床报告的事情吧？”

“王处长，生发丸和保肝片的临床报告，我已经拿到了。”

“谁给出的？”

“龙江省传统医药研究所，祖教授……”

“祖教授？”电话那头儿，王处长沉默了一会儿，“谁给你搭的桥啊？”

显然，以祖教授的名气，王处长一个行业中人，不会不知道。

这个每周只上五天班，每天只工作四小时的老中医，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别说让他给出临床报告，就是找他看病都得排长队，甚至还有拿着领导批的条子来看病的！

钱亦文没有正面回答：“王处长，明天晚上，鼎丰居，咱们坐下聊。”

放下了电话，英子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不约今天？”

钱亦文皱了皱眉头：“媳妇儿，一会儿不是还得招待田中美男吗？

“在盛京，人家那么热情，到了咱这儿也不能差事儿啊！”

英子一拍脑袋，顿悟，跑回屋里换衣服去了。

屋里，传出娘仨的对话声……

英子一边给钱多换衣服，一边没好气地数落着：“以后可别上山了，造的跟个泥猴似的！”

钱多在努力替自己申辩：“我还给你摘回好几个倭瓜呢……”

“那也不能再去了，瞅瞅这一大襟的草浆子，还能洗出来了吗？”

纪兰凤的声音：“英子，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我给他洗……”

英子：“妈……”

翻箱倒柜的声音，夹杂着英子教训钱多的声音和钱多的自辩，以及老妈想护犊子却又无力的辩护声，交织在一起。

东北八大犊子……

钱亦文闭上了眼睛，以心聆听……

听起来有点嘈杂，可这不正是人世间最真实情感的体现吗？

不正是他最想听到的吗？

……

次日一大早，钱亦文去给田中美男送行了。

小翠儿接受了指派，陪着周嫂子一起来到了结核病院。

这家医院，从医到护，态度不好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