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元石沙漠糊脸的滚烫风沙之中，野盛麾下的大军在午后时分停下了脚步暂且歇息以及分发食物，禄山也懒得搭理纪律不纪律的，随手抓起一麻袋的大饼然后提溜着一旁的格拉布躲到了人群之外，然后就这烫牙的风沙嚼着今天的午饭。

事实证明野盛的大军规模比玄轩当时所说的还要庞大一些，除了那群愣头青役农以及完全忠于野盛的正规军之外，跟随他们行动的还有一大群脏兮兮鼠辈，禄山怀疑至少有数以千计的鼠人在大军侧翼的沙漠中行进。

不过人数未必代表着战斗力，和张总兵带领的百战精英不同，野盛的大军里一大半都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役农兵，这些乌合之众压根就没有夜间行军的能力，这迫使他们只能在沙漠里最炎热的大白天行进。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大人还真大方啊，一人三张饼一块儿肉干！比在城里当兵的同乡吃的还好！”一小群役农也捧着自己的食物跑出了人群，有说有笑地从禄山身旁路过。

“那可不，这可是为天庭而战，当然亏待不了咱们，除此之外还有赏钱呢，我听说打完仗每人都会给发赏钱补偿咱们！”他身边的役农那就更高兴了，还装模作势的和其他人嘀咕了一阵，然后这群人就笑呵呵地离开了。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禄山的心情反倒更糟糕了。

大概是知道自己是忤逆叛变，野盛压根就没和麾下的军队说自己此行是要干嘛去。这也是他为何如此放纵役农大军的原因，每天都靠着大肆犒赏的酒肉来哄骗维持着役农大军的士气。这样被蒙骗的军队在穿过沙海和昭明对垒时显然必败无疑。

“这可糟了。”禄山在风沙中小声地嘟哝着。

“是啊，想不到他们有肉咱们没有。”格拉布打着哈欠说道，“老板可真够小气的，一丁点肉都不给咱吃，等打赢了仗后的宴会上咱可得多要点好吃的补偿一下……”

“谁还管吃的啊！”禄山瞥了眼自己正在边走边儍吃儍喝的大兄弟，然后把自己手上沾满了沙土的大饼直接拍格拉布的大脸盘子上了，“行了，我的那份儿也给你吃，给我闭嘴安静点！”

“好嘞！”格拉布说实话完全不清楚也懒得搞清楚禄山到底在嘀咕个啥，就像每一个正经食人魔一样，他们才懒得管雇主是谁、是正义还是邪恶、自己即将要去干嘛呢，只要现在有口吃的就得了。

当然，禄山也的确没啥大野心，他这么拼命也无非是争口吃的，但和吃的问题同样重要的还是自己吃了这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