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赫萝哥画的小插图~

很难说是眼下发生的事情还是远处发生的事情更让禄山胃疼：远方是在摇曳火光的笼罩下如同潮水一般猛然席卷而来的混沌蛮族，而身旁则是气氛压抑的宗族聚会。

傅月环神情严峻的躲在指挥台的角落，将自己完全掩藏在禄山所遮挡而出的巨大阴影里，在场没人敢说话，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火药味儿以及被闪烁的霹雳电解空气劈出来的臭氧气味。

禄山深深地后悔起来了——自己真不该图新鲜跑上来凑热闹，他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喘气，只是小心翼翼地缩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当着傅月环的掩体。

一队将领走进来向妙影禀告了些什么，将领们胸有成竹地说着城墙上的情况，而禄山这时才大口大口的喘息过来。

“我说，那是你妈？”禄山低声问道。

“宗母，你不知道宗母是什么意思嘛？”傅月环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我是南皋宗族的一脉。”

“原来如此。”禄山咽了口唾沫，还好，自己冒险的询问并没有引来在场诸将和侍卫们的注意，他抬起头来望向了观战窗之外，看向了长垣脚下的战场。

还好，现在南皋宗姬妙影没空去理睬自己，她还有一场战争要做准备呢。

城墙跟前塞满了涌动的人潮，他们继续咒骂着城墙，诅咒着这堵不知道阻拦了他们多少代人的高耸城墙，看样子他们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攻陷蝰门关了，无论付出怎样巨大的代价他们都绝不会放弃。

而震旦人也自然不会轻易丢弃他们世代守卫的城墙。

“天舟舰队不动，时机未到，号令各部自由开火。”妙影下令道，她身边的将领立刻离去。世代镇守长垣的震旦人根本不需要更细化的命令，很快就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他们的命令由等候在城楼之下手持战旗的护旗手传递，再由灯笼、旗语以及快马加鞭的骑手传递给后面三道城墙上的守军。

在这座高过整片城墙的高大指挥台上，禄山可以俯瞰几乎整条城墙上的所有情况，手持各种火铳的射手们齐刷刷地架起了火枪，玉勇们和役农们整齐搭弓上箭。卫北列省无论军民皆以能征善战著称，更何况他们对脚下的这些蛮勇勇士毫不陌生，没有任何士卒走火，整个蝰门关犹如蓄势待发的毒蛇一般，冷酷地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嘴中的长牙已经对准了自己的目标。

而被蝰门关盯上的猎物缺浑然不觉，甚至表现得满不在乎，冬日微弱的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他们绑在身上的破烂甲片折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