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是狗脾气,说翻脸那是真的六亲不认。
江囹也不在意,淡淡笑了笑,手插进裤兜,好整以暇的跟着他进茶室。
门外的黑衣保镖低身推开门,屋里的谈笑风生迎面就扑到耳朵里。
沉香四溢,没人抽烟,因为老爷子在休养。
江驹当先迈进去,正听他五叔那张大嘴嘚吧的欢,一屋子大老爷们儿跟村头儿八婆一样,眼睛盯得老有兴致。
“…不是跟京市郭家那个不务正业的老二玩儿挺好?听说还调了几个人跟郭家老二回内地,去苏市捣乱,那个苏市乔家,是郭家老大从政路上的劲敌,他什么时候爱管别人家闲事……
‘笃笃’
叩门声打断他,一屋子人陆续看过来。
江驹提脚进来,拎在手里的佛珠随着步伐一摇一晃贴在西裤一侧,吊着眼尾的神态漫不经心。
“哪有五叔爱管闲事?成天没事做,盯着我,怎么,对我的能力和暗线运作,不放心?要不你来?”
阴阳怪调的,听的人兴致大减。
江五叔咂了咂嘴,端起茶抿了口,翻着眼皮跟身边儿兄弟挤眉弄眼。
‘看,狗脾气又上来了’
几个坐在角落里的小辈子弟先后站起身,垂手低头。
“大哥,三哥。”
江囹温润含笑,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坐。
众人又陆续坐回去。
江囹轻拎裤腿,坐在老爷子腿边的围椅上,长腿搭起,单手杵着下巴笑而不语看江驹,一脸看好戏的悠闲。
江驹淡瞥他眼,站姿随意而挺拔,双手自然下垂,朝着坐在上首的老寿星低了低头。
“爷爷,祝您福运长存,寿比南山。”
江老爷子已经八十高寿,很奇妙的是,他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纹,但头发并不苍白,反倒泛着银色,无论是身骨还是眼神,都精神饱满,很有长寿翁的福相。
“哼。”
他不搭理江驹的祝寿词,也不见好脸色,冷哼一声挑剔:
“不磕头?”
一屋子人齐齐看江驹,或明或暗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江驹缠着佛珠绕在腕上,似笑非笑扬了扬眉。
“他们都磕,我还是不磕了,磕头折寿,我怕折了您寿。”
众人,“……”
就他妈离谱!
江老爷子也脸色变了变,但一瞬后,就绷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