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些许惊异的是，她明明已经失控到了如此地步，但当女士提及那个名字的时候，那癫狂的眸子竟恢复了几分清明，她明明忘记了如何言语，却能一近乎喃喃地道：

“不准。”

“差点忘了。”女士语调平静地道，“在愚人众对清野雷鸣的调查研究中，他后一百年的快速衰老..似乎是因为曾经受过的旧伤所致的...那么，是哪场伤势呢？”

虎千代怔住了。

她又看到那些记忆，那些磨灭在污秽中的，那些曾经的话语。

“我没事。”

“不要在意——身子骨还好得很呢。”

谎言。

“你又赢了。”

她从来便没有赢过。

“朋友，这场比试是你赢了，你又赢了，你真的一直赢下去了。你永远是我最尊敬的对手。”

她也不能再赢下去了。

因为唯一愿意输给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去陪那老头吧。”女士将就虎千代直直地砸向了地面，“你只会害了所有人。”

在高空的坠落中，

在她的上方，是翩跹出滔天火云的火蝶，在她的下方，是灰白而死寂的大地，她坠落在火云与大地之间，惨白寡淡的云霾自她身边掠过，她感到了自己在下坠。

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不断地在向深渊坠落。

像是一枚枫叶，掉落于枝干的枫叶。

她又看到了一重又一重的幻象。

她又想起了那个雨夜，雨水敲打成水花，濒死的她孤独地倒在了山崖上，无力地合上了眼眸，在意识消散的最后刹那，所看到的那个人影，所听到的最后话语。

“你不是怪物。”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未来。”

那人向自己伸出了手。

她挣扎着向上方探出手去，握住了那只手，于是那些嘈杂癫狂的幻象便慢慢消失了。

“傩佑。”

清诺岩轻声道。

以那两只紧握着的手为链接，溢出的污秽顺着手臂混入清诺岩的身躯。

在短暂的清明之中，御舆千代怔怔地注视着那少年的面容，与那个人影一模一样！

“我除去了你身上溢出的污秽。”清诺岩解释道，"你不会继续‘下坠’了。"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那苍青色的眸子倒映着御舆千代的倒影，淡白的长发随下落的风压